河面上,舟楫来往穿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河面,叫骂声、笑语声、划水声和风浪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热闹的交响乐。

    大队人马渡河近半,一名黄巾军将领纵马奔到河边一棵柳树下,只见一个身长八尺有五,手执雁翎长刀,身着锁子甲、胯骑良驹的将领,正凝神望着河水之中的黄巾军出神。

    那将领远远的就叉手行礼:“管将军,该渡河了。”

    此人正是黄巾军悍将管亥,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眉头紧蹙,微微叹道:“卜将军,我总觉这次北渡似乎危难重重啊,如今渤海郡内有公孙瓒和袁绍两路大军,尤其是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更是纵横北地无敌,再加之北面黑山张燕又态度不明朗,形势不容乐观啊……”

    那名奔跑而来的将领正是管亥的副将卜己,号称青州军的狗头军师,对管亥哈哈笑道:“管将军不必担心,据我所探知,此刻公孙瓒被困东光城下,粮草即将尽绝,而袁绍的军马还远在南皮。只待我等大军一到东光城下,则与城内的兄弟两面夹击,公孙瓒不过两万兵马,又粮草匮乏,纵然白马义从精悍无敌,也必然落败。”

    管亥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手中长刀一举,哈哈笑道:“走,去杀光这群官兵狗,建立一个黄天盛世!”

    两人奔到渡口,下了马,牵马分别上了木船,缓缓的渡往鬲津河北岸。

    管亥手执长刀,长身屹立在船头,猛烈的河风吹得他身后的披风猎猎招展,不禁令他豪气大增,满腹的忧虑早已被河风吹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豪情。

    呜呜呜~

    两人刚刚渡到北岸边,便听到北面突然号角声冲天而起,接着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杀来。

    河面正在渡河的众黄巾军更是惊骇得停住了桨板的划动,将渡船停在河中间,甚至退回南岸。

    管亥脸色大变,急忙提刀纵身一跳,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官军杀来了!”

    “天哪,是骑兵,居然这么多骑兵!”

    “那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我等杀不过,快逃吧!”

    河边密密麻麻的黄巾军瞬间哄乱起来,惊恐而纷杂的喊声瞬间将管亥的声音淹没了。

    管亥又惊又怒,接过身后亲兵递过来的马缰,飞身上马,打马朝阵前飞奔而去。

    叩嗒嗒~叩嗒嗒~

    鬲津河北面,尘土漫天飞扬,马蹄声如雷,连绵不绝的雪白色的幻影,如同雪崩一般朝河岸上的上十万黄巾军奔涌而来。

    如风的白马,如雪的袍甲,银光闪闪的刀枪,看上去如梦幻般的洁白,却又无比的阴森,无比的凶残,无比的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虽只三千骑,却面对十万步卒视如无物,坚定而迅疾的碾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