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打开门时,发现那人还站在门外,有些意外,但也有些警惕。

    「请问还有什麽事吗?」

    裴炀擡了台帽子,问道:「你是宋逾白?」

    宋逾白愣了下,会意过来後,他自觉後退,让裴炀进屋。

    「我刚搬进来,还没整理好,家里有些乱。」宋逾白关上门道。

    乱?裴炀疑惑看了看四周。

    屋子里的空间很大,家具极少,落地玻璃前放着一张巨大的书桌,客厅内就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投影幕,整个格调极简又乾净。

    「你想喝点什麽?」宋逾白把箱子搬到书桌边,来到厨房,片刻之後,他拿出两瓶矿泉水。

    「不好意思,只有矿泉水。」宋逾白把水交给到他手上,随後摘下口罩。

    裴炀回过神来,目光定在宋逾白身上。

    第一眼,他下意识看的是宋逾白的手腕,少了百万名表的衬托,他也没再配戴任何的手表首饰,乾乾净净,被半遮盖在蓝sE的衣袖下,修长的手指将衣袖一节一节缓缓挽起,裴炀的视綫跟着他的动作,由下往上,最後停留在他脸上,算起来,这是裴炀第一次那麽清晰看他。

    他面容恬静,背向一整面的玻璃砖墙,逆着光,轮廓发丝都镀上一层温柔的橘sE光圈。

    宋逾白拉开椅子坐下,裴炀视綫随着垂下,最後落在桌上的几张手绘稿上。

    「你不坐吗?」宋逾白微微擡头,发现裴炀正专注在桌上的稿纸上,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身黑sE穿搭显得压迫感很强,之前在餐厅外他根本没看清这人的相貌,现在对方依然带着顶帽子,宋逾白依然还是看不清。

    或许是宋逾白打量的时间得久了,帽檐弯弯之下的眼睛转动眼珠子,一下就对上宋逾白。

    宋逾白转移视綫,露出微笑,「你太高了,我跟你説话很辛苦,你坐下好吗?」

    裴炀这才拉开椅子坐下。

    「裴炀?」宋逾白似乎在确认他的名字,裴炀微微擡头,宋逾白淡笑道:「我这样叫你好吗?」

    裴炀环抱双臂,「不然呢?」

    「我的意思是,你介意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你吗?」

    裴炀想了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