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忠鹰的话,柳怀松不置可否的悠然一笑,更加不想将风逍与风伤情相比较,而其余几人却与侯忠鹰谈论起来。

    自从听闻过风逍的事迹,见到风逍的本人开始,柳怀松绝不相信,他真如表面相貌那般只是个淡泊名利的翩翩公子。

    因为,柳怀松不相信一个成年人,在早年做过丧心病狂、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大事件之后,所表现出的这种残暴又极有野心的性格,会在三十岁的时候恍然间看透一切,然后不争名利、不问世事,这种天方夜谭式的性格突变。

    倘若说是性格内敛,将残暴与野心隐去,倒是说得过去。

    这也是柳怀松时刻不予寻常眼光看待风逍,甚至不与风伤情谈论一句风逍的主要原因。

    然而摆在柳怀松眼前的疑问层出不穷,他不知道,风逍为何要设局铲除各国优秀的弟子,他为何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风逍是出于某种动机,他做这一切到底想得到什么,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重新返回的弟子们瘫坐在乱石地上,无不是一副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的神态,仿佛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感,充斥着他们的内心,敲击着他们的神经,令他们身心俱损,只求痛快一死。

    就在此时,柳怀松沉默良久后,起身拍着衣袍上的灰尘,自言自语的嘲讽道:“死活都是一条路,看来。活着出去的概率微乎其微呀!我现在有些担心,他风逍会不会带个面具,装成魔物来偷袭我们,若真如此,无疑是提前捣毁我们人生的轨迹,终止我们生命的流逝啊!”

    这种自嘲与暗讽又洒脱的话,引起逆风等七人哄堂一笑,顿时激发出他们拼死反抗、想与命运作斗争的意念,他们这边的气氛极为活跃,然而那群弟子的头顶上仿佛笼罩着一朵阴云般压抑。

    柳怀松又蹲在他们聚在一起的旁边。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协助我。当魔物在次出现的时候,我会盘膝坐在地上,那个时候,你们要将我团团围住。最好是密不透风。有些功法是绝对不能被人看见的。”

    逆风等七人不知道虚灵之歌的存在。他们互望一眼,然后整齐划一的盯着柳怀松,齐齐点头默许。

    柳怀松也点点头。起身往那群弟子中走去,逆风等七人紧跟着尾随而去。

    凹陷的山谷间寂然无声,柳怀松脚步轻缓的走来他们中间,游目四顾,说道:“既然后方无路可退,那么只能勇往直前,你们若是肯把性命交给我,兴许我能保住你们一条命,但我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留在原地等死,考虑清楚之后还请随我来。”

    说完,他当先绕过众人往前方缓步行去,逆风等七人尾随在身后而行。

    然而众位弟子纷纷抬头,面面相觑,他们脸色依旧暗沉不见半点血色,柳怀松的提议是在赌命,而留在此地是在等死,两相权衡之下,如何来取舍似乎相当明确,但是总有个别弟子不肯起身尾随柳怀松而行,他们想的如此简单:起码这一刻还没有死,若是往前走,那是必死无疑。

    最先赞同柳怀松的提议之人,便是见过柳怀松在酒楼出手的邻国三女,他们一行人共计十人,如今却有两人丧命于此。

    “左右都是死,何不拉些魔物来垫背呢!”

    “对,跟他们拼啦!”

    “大不了一死百了,有何可惧?”

    “从未放手战过一次,如今钻进死胡同,那便在死前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紧随在身后的弟子们越来越多,有些还在犹豫的弟子们也接连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