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悄然无声的拉开了帷幕,街道上华灯璀璨,夜空中点点星辰,柳怀松酒足饭饱后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中,往自家走去,一袭白衣修长的身型在月光与灯火的映照下格外醒目,脑中想着刚才醉意楼那本剑谱。

    虽然疑惑是何人,又出自何种目的来指点自己,但他选择置之不理,一路上则是揣摩剑谱奥秘,虽然只是草率过目,但是他差不多全都铭记于心,并且根据自己的分析,很快得出一个结论:此剑谱对目前的自己而言乃是次品。

    因为他发觉创作此剑谱之人,或许修为不低,导致太过于专注自身修为,以至于里面一十八招剑法均是以快为主,以攻制敌,全然没有丝毫防御,可说是以死相搏,一旦出剑不是敌死便是己亡。

    倘若没有高超的身法很难拿捏得准,那其后果必然不堪设想,所以此剑谱在他认为:修为越高,身法越快才能运用自如。

    柳怀松心中明明白白,倘若自己目前修为来运用这种剑法,对敌人而言如同投怀送抱,对自己而论便是自掘坟墓。

    不过,经他仔细斟酌之下,取其精华,避其不足,也模拟出一套战术,便是把剑谱中的十八招,每三招为一路的根基,分散成十八招为十八路,在加上自己所拥有的透明术作为辅助,每次只使其一招一路,这样便能攻守兼备。

    越是高深的功法不一定得心应手,有可能适得其反,也不是所有巧妙高招胡乱使出,便可至敌人于死地,只有在掂量自身修为的情况下,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完美的手段。

    蚂蚁能够颠倒一头大象,但大象不一定能单独踩死一只蚂蚁。

    所以,在柳怀松看来:任何招数有利自有弊,倘若施展不好甚至弊大于利,很可能造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结局。

    在月光无意的陪同下柳怀松一人一影来到自家宅院口,伴随着犬吠声的节奏一步一步踏上石阶。

    “是公子回来了么?”正待柳怀松准备推门而进时,咯吱一声,大门单边打开,缝隙中伸出一个闪着火光的鲜红灯笼,随后探出一个六旬老者苍老的脸颊,眯眼看上一会儿,淡淡笑道:“果是公子,快些进来。”

    柳怀松含笑点头大步而入,从他手中拿过灯火示意老者自行回房歇息,自己则是提着灯火绕过大厅直奔后居小院。

    房间中已有掌好的火烛,精美的屏风边也有满满的一大盆清水,柳怀松脱下全身衣衫赤身裸体的躺在木盆中,满怀心事的眼神扫视着房间的一切,喃喃道:“告别在即,突然有些依依不舍!”

    自从他在醉意楼时便做出明日离开昙花县的决定,好男儿当独领风骚,志在四方,自己的后路怎需双亲来操劳呢?

    既然自己不愿忍辱负重拜在王老门下,更不甘心在这小小的昙花县委身一世,天大地大,为何不去感受巅峰的孤独,为何不去享受人世间的逍遥,为何不去放纵本性的风流。

    格局紧凑的房间中回荡着柳怀松慷慨的笑声,一丝不挂的他站起身来,带着全身如同火焰燃烧的黑气来到圆桌前,在微不足道的火烛照应下,感受着黑气从他每个毛孔钻出来的快感,笑了笑,自语道:“何必鼠目寸光,来看昙花县的风平浪静,为何不能高瞻远瞩,去欣赏外面世界的暗流涌动!”

    “昙花一县渡本心,千秋万世载本意,以吾本心善念间,以吾本意邪上走,仰天狂笑战四方,潇洒红尘不留痕,吾辈岂是平庸人。”

    柳怀松高亢激昂的念声,足以贯穿屋顶直啸长空,那星辰为之撼动,那大地为之俯首,那天际为之色变。

    一声细微闷响,柳怀松全身黑气猛的向着身边爆开,黑气如同触手一般肆无忌惮的游走整间房屋。

    他突然察觉经过湖泊一事后,感觉到体内微妙的变化,似乎充满着力量,他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夺取过两次,无形中有种潜在的满足感。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如同蝼蚁一般,整个诸夏大陆能捏死自己之人触目皆是,但是,自己有一颗站在巅峰的心,成就大业的意,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