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顾宴之却道:“嫁妆单子是死物,但字是活的。老夫人,家父在写顾的时候,习惯将右边的“頁”字只写一笔,以提醒自己为人做事不可太满。”

    江侯爷将两张嫁妆单子进行对照,果然,顾宴之拿出来的嫁妆单子上面的“顧”字右边的页,只写了一笔。

    而秦氏拿出来的那张,却是两笔。

    江侯爷皱眉看向秦氏,问她:“这你又作何解释?”

    秦氏不禁有些慌,她没想到顾家居然老奸巨滑到如此地步,而且顾宴之手中的嫁妆单子不是已经被自己拿来了么,他那里怎么又多出一张来。

    原本秦氏以为顾宴之是自己临时写的一张,因此她也不怕,谁能比她更清楚顾氏的嫁妆。

    可万没想到,顾宴之手中的竟是真的。

    那自己拿到的那张,是假的?

    想到这里,秦氏不禁看向了钱嬷嬷。

    钱嬷嬷也懵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那又怎样?她已经这样了,如果秦氏不保她一条命……

    钱嬷嬷的表情让秦氏浑身都凉了,知道自己怕是落入了圈套。

    但即便如此,秦氏也不想轻易认输,且道:“侯爷,顾家老国公已经过世了,他究竟有什么习惯,也只是顾老爷自己的说法罢了。”

    “这倒不打紧,我那里还留有岳父的书信,拿过来一观便是。”江侯爷说到这里,便让人去找江昆,让他带着顾家老国公的书信过来。

    秦氏不可思议地看着江侯爷:“顾家都已经被贬出京都了,你还留着他们家的书信?”

    江侯爷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氏:“留着些书信做个念想有何不可?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居然没注意到岳父有这个习惯。”

    顾宴之立即回:“姐夫是驰骋沙场之人,哪里会关注到此等小事。”

    秦氏瞟了江侯爷一眼,这不就是在说他是习武之人,粗鄙无知么。

    可江侯爷却乐呵一笑,道:“那也是,那也是!”

    秦氏的身子晃了晃,为什么事情总是在她意料之外?

    江昆很快就拿着顾家的书信过来,果然,每一份书信那“顧”字最右边的“頁”字都只有一笔。

    到这个地步,事情已经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