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借?”刘氏的嗓子立即尖锐的响了起来,听过借银子、借房子、借地的,唯独没听过借黄花大闺女的。

    一个青春正艾的小丫鬟,被一个年富力强的小痞子借走三天,那还能得着好儿?

    “不行,不借!!!”刘氏恼羞成怒,转脸对陈铁丞嗲声哀求道:“老爷,小麦打小就伺候在贱妾身边,只喝她早晨接的露水,只吃她煲的粥,只用她打的洗澡水,妾身最信任她,离了她,妾身的日子可怎么过.......

    陈铁丞脸色一凛道:”你最信任的人是你自己,以后自己打水、自己煲粥、自己接露水,小麦的事儿就这么定了,马上收拾两件换洗的衣裳,跟着杨兄弟走,不还也没有关系......“

    小麦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万没想到,刚刚在外面自己还嘲笑的小痞子土包子,这么一会儿,就决定了自己的去留,说不定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她一个为奴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小麦回到屋中,收拾好了换洗衣裳,想着想着,在怀里又揣了一把剪子。

    待杨休带着小麦离开,刘氏忍不住酸声酸气的哭起来,陈铁丞心里烦闷,怒斥道:”一个奴才而矣,比那五件谢礼便宜得很,你哭什么?若是想要,再去买两个便是,别在我面前哭丧......“

    陈诚瞟了一眼陈氏,陈氏笑嫣如花的走上前,将微温的茶盏递给了陈铁丞道:”老爷,女人的身子若成了男人的,便和男人一条心了,妾身琢磨着,小麦此次去了,就别让她再回来了,免得请回个奸细来。妾身一会儿就差人找人牙子进府,帮刘姨娘再寻一个贴心的丫头,伍姨娘快要临盆了,也一并再请三个丫头吧,四个丫头一起用着,也防止生出什么意外来。“

    陈铁丞赞赏的点了点头,正室就该像陈氏这样,不能像刘姨娘一样,整日总想着掐尖吃醋,自己的后宅没安宁。

    见陈铁丞心情得到了舒缓,陈氏忙向陈诚使了个眼色。

    陈诚一脸堆笑的走上前来,对陈铁丞笑道:“姐夫,梁权如今死了,以后出货的事儿,能不能交给我啊?姐夫放心,我定不会像梁权一般心怀鬼胎的,关键的环节,还是自己家人用着安心.......”

    不提此事还好些,一提此事,陈铁丞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对着陈诚的肚子就是一脚,怒责道:“陈诚!你还要脸不?我没找你算帐你倒自己贴上来了?我问你,梁权平时上下山随行至少有两个十夫长,这次也不例外,为何偏偏梁权出了事,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最近你可是往巡逻队里插入了不少外人,你是不是从中动了手脚了?”

    陈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比杀猪还要凄惨,嚎哭道:“姐夫,天地良心!!我啥样人你还不知道?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陈铁丞撇了撇嘴,这陈诚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搞搞小动作还行,如此轻而易举的搞死梁权,他还真就不信。不过,这陈诚,即使不是始作俑者,最起码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说他无辜,还不如说太阳打西边出来来得可信些。

    陈铁丞气恼的坐在了太师椅上,胸脯一起一伏的,险然被此事气得不轻,撩了下眼皮不屑道:“就看不起你这幅窝囊样子,若梁权真是你弄死的,我倒看会高看你一眼。马上给我回去,将你新添进来的人儿都给我赶回去,还有梁权生前安插进来的,部都给清走,铁矿山出了事儿,老子第一个宰了你!!还不到滚!!!”

    陈诚吓得赶紧连滚带爬的走了,不敢再提掌管出货的事情了。

    ......

    杨休大步流星的奔向“杨厝”,刚进院中,就见一个少女哭哭啼啼的,跪在院中不肯离开,黄铮黑着一张脸站在少女面前,冷着声音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才相信?杨休没有回来,他不会见你的。”

    少女嘤嘤哭道:“黄姑娘,看在你们共患过难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他在哪里吧,我要让他带我去找......”

    黄铮忙打断了少女的话,怒而骂道:“张小花!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此上赶着着找一个男人,实在不妥吧?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