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后,吴安邦反而镇定下来了,只要不是发生内乱就好,火铳这东西准头并不高,白天都很难打中人,更别说是这漆黑的夜晚,他们也就是骚然一下,造成不了什么伤亡,没必要太担心。

    碎觉,吴安邦有条不紊的下令道“传令下去,让底下的士兵不要恐慌,叛军已经穷途末路,只能派人干些袭扰的勾当!然后加强岗哨,增加营内的巡逻人手,严禁出现喧哗,吵闹的情况,违者重处,防止出现骚乱!

    各个小营地之间,也要安排巡逻士兵,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协助镇压,以免生变!

    至于那些袭扰的叛军,派骑兵出去解决掉就是,如果他们逃了,也不必追太远,驱赶开便可!”

    “属下这就去办!”苏锐听令后,就出去安排任务了。

    半柱香之前,大沽河东岸,睡了一个下午的毛承福,精神抖擞,战意盎然,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战斗乐趣,没错,战斗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用燧发枪和佛郎机的时候。

    他眼前是一座座明军的营地,并不是很大,看规模只有一百来人的样子,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守卫外夹河上的浮桥。

    浮桥,指用船或浮箱代替桥墩,浮在水面的桥梁。军队采用制式器材拼组的军用浮桥,则称舟桥。浮桥的历史记载以中国为早。《诗经大雅大明》记载:“亲迎于渭,造舟为梁”,记载周文王姬昌于公元前1184年在渭河架浮桥。

    军用浮桥的架设,作为一种临时性的交通工具,一般是为了通过军队、辎重。有时亦用来阻隔对方水军的行动,浮桥上驻守有军队,利用浮桥和对方水军作战。这时,浮桥就成了一道水上战壕。

    大沽河与小沽河汇合之前的水域,最宽处差不多有一百丈,最窄处也有三十丈,如果用船运输一万多人过河,肯定是一件耗时耗力而且有风险的事情,于是吴安邦就在大沽河上,选择水流比较平稳的地带,架起了三座浮桥,每一座浮桥东侧都安排了一百来人驻守。

    这三座浮桥都采用了传统的形式架设,先是将大量舟船排列整齐,再在上面铺设木板,用铁定固定,使得行人和战马能够顺利通过,宽度在一丈五尺左右,能够五马并行通过。

    “砰!”

    瞄准了一个明军士兵后,毛承福瞄准之后扣动了扳机,弹丸很快飞过这短短不到四十丈的距离,钻入这个毫无防备的明军士兵身体里面,溅起一朵血花,他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奈何鲜血还是汩汩的往出冒,不一会,他就没有半点气息了。

    其余的明军士兵,也都被这枪响惊动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茫然的巡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看到了那个被打动发出惨叫的士兵,在火光的映照下,蜷缩成了一团,一脸痛苦的表情。

    当他们把他反过来,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反过来一看,整个前胸都被鲜血染红了,仔细一看,胸口还有一个窟窿,在不断地冒血。

    “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子,夜间擅自使用火铳?”一个百总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大人,刚才突然传来火铳射击的声音,然后李二就被打死!兴许是谁不小心走火了!”一个士兵解释道。

    这个百总翻看了一下李二的尸体,摇了摇头,厉声说道“去,把所有持有火铳的士兵喊过来!”

    他显然不相信走货这种可能,就算有火铳装填好了没射击,一场战斗结束后,为了保险起见,都会将火药和弹丸倒出来,而且要激发火铳还要点燃火绳,他们这一支兵马从昨日抵达,就一直驻守在这,根本没有参与战斗,走火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何况。

    至于敌袭,他压根没朝这方面想,要是他们驻守在小沽河北岸,被福山城内叛军派出兵马偷袭还有可能,但这里是大沽河东南,叛军就算想要偷袭,也不至于连夜渡过两条河,跑后面来骚扰吧,有那闲工夫,早把小沽河上的几座浮桥拆了。

    他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某个士兵和这个李二有仇,趁着夜色掩护,利用火铳将其击杀,然后假装是敌袭,这件事情不查清楚,整个营地都会人心惶惶,由不得他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