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跑。”小少爷吓得不轻,不管不顾地吓唬起小孩,“你哥说里面有专门吃小孩的老鬼,就喜欢吃你这种头发毛糙的小鬼。”

    话刚说完,身后错杂的横木中似乎传来声轻笑。

    俞绥一悚,怔愣地扭头,但什么也没看见。粟粟抱着他一只胳膊嘎嘎嘎地笑起来:“我哥还说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人。”

    俞绥:“”

    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或许是惊讶过度产生了幻听,人在许多时候会因为活跃的大脑细胞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联想,一点衍生出两点,两点衍生出四点,从而造成自己吓自己的结果。

    俞绥僵硬地拎起粟粟:“我们来比赛,我数三二一,我们比赛谁先跑回家,三二一!”

    一大一小咋咋呼呼冲出小巷,小巷重归宁静。那古旧的老宅院门被风刮了两下,轻轻晃动。

    一只手从里面勾了一下,抓住了院门。

    少年人身姿笔挺,身边立着自行车,自行车抵着院门,昏暗的夜色中,车身微微反光。

    “还没有开始做大范围的装修,这村里的人还不知道。”他身侧的男人说。

    晏休“嗯”一声,抬眸看了眼刚才两人离开的方向。

    如果俞绥大着胆子再往里面跑两步,估计就能看到院子里停的轿车,还能看到院门后面蹲的四五个人。

    “胆子挺小。”晏休做下评价。

    “谁胆子挺小?”电话那头,汤瑛稍稍提高音量,“儿子,怎么还没回家,你们学生会又留人了吗?”

    “在路上,快到了。”晏休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翻身骑上自行车。

    少年骑车远去,淡漠的声音在夜色中不留痕迹。

    “三十分钟之前就说在路上,快到了。”汤瑛不买账,说着说着却忽然问,“对了今天之后是不是不用去学校了?”

    晏休应了声。

    “那”汤瑛小心翼翼地说,“离家出走那孩子怎么办?”

    出了抚村,晏休在路边停下,汤瑛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虽然你们没见过面,但你也算他半个哥哥,你穿开裆裤那时候你俞伯伯还抱过你呢。”

    “这是之前不知道他跟你一个高中,知道了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儿子,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