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专用医疗室,目之所及一片狼藉。溶液洒的满地都是,玻璃器皿碎了一地。而海登扒在窗户边缘缩着身体,扯烂的束缚带挂在他裤脚上,脱垂在地面。

    阿兰抿着嘴站在门边,捏紧了手里最后那枚翠木圣果。

    “兰兰,痛痛……”海登夹着嗓子哭诉,“碎片把脚脚扎了,流了好多血,好可怕噢!……噢!”

    “闭嘴!”阿兰用脚尖撵着玻璃碎片行到他身前,递出翠木圣果,“把这果子吃了,不要阴阳怪气。”

    海登扒着窗户向他倾斜过身体,张开嘴要他喂,“啊——”

    阿兰直接用翠木圣果塞了他满嘴,婴儿拳头大的翠木圣果将他腮帮子挤满,海登“唔唔”两声,身体缩了回去艰难吞咽。

    而伊索已经默默的拎起扫帚拖把准备打扫卫生了。

    阿兰夺过他手里的扫除工具,抬脚把海登踹了下来,“谁弄的谁清理,快点把这里打扫干净。”

    “我是伤员诶!”海登很委屈的大喊,“我身上好痛,肯定有人趁我昏迷把我打了一顿!”

    阿兰都懒得理他,“你好了就快点把这里弄干净,另外再准备一下慰问仪式……”

    “我不要!!”海登气冲冲的说,“我现在头晕身体酸手抖,你不关心一下就算了,还急着叫我干这么多活,我真不知道我还跟着你干嘛,你现在不就是要把我的最后一丝价值也压榨干净再一脚踢开好给后来者让路吗!吗!!”

    “……”阿兰揉了揉酸胀的额角,转头看向伊索,“先回避一下好吗?我要跟他谈谈。”

    伊索颔首走出医疗室,顺手关闭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海登收起做作的表情,正色站直身体,用一种非常严肃的眼神看向阿兰。

    “为什么要和刺客家族的人扯上关系?他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暂时为止还是的。”阿兰说,“不管未来如何,当下我们是一体同心的。”

    “不可能,”海登直截了当的下了决断,“他属于刺客家族,他终究是要回归的,就像已经死去的那一位……他们有自己的命运,受家族掌控的命运,不像我们,来去自由,随心所欲。”

    阿兰摆摆手,“但现在他和我一起。——别嫉妒,爸爸,不论如何,我们还有这一层关系存在。”

    “谁要这层关系?”海登拉下嘴角,“不要收养证,给我结婚证。”

    阿兰微微一笑,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角,

    “给你一个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