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嗓子一涩,还是老实答道,“我依旧会找来张永。”

    他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心自然是向着宫里那位的,对此结果,奚淼早就预料到了。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哲不想他误会太深,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日不找来张永,就凭你我二人,皆是最晚入府的,人微言轻,在老爷面前,还不及柴胡说话有分量,能阻止他将主子嫁出去的决议?”

    奚淼平心而论:不能……

    “就凭姜同知和沈翼长,一个家族满是吸血的蚂蝗,一个性格别扭得尽给主子脸色看,你觉得他们配得上主子?”

    奚淼无力反驳:不配……

    “可是,豹房的那位也没好到哪儿去!”

    不用指名道姓,马哲就知道,奚淼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圣上,“至少主子喜欢他,不是吗?”

    “可他护不住主子!”奚淼看朱寿,那是一百个不顺眼,“进宫才几日,老爷就被御史弹劾售卖学籍,若不是闹出了衍圣公的丑闻,这会儿指不定已经下狱了。这样的人,要来有什么用?”

    摆着看吗?

    论相貌,还不如看他养眼呢!

    在奚淼面前,马哲也不替圣上辩解,不然,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是来求人的,可不是来惹怒人的。

    话锋一转,先卖了个好,“主子估摸着,你这边的燕窝吃得差不多了,让我捎带两斤回来。”

    说着,将一个纸包递给了墨竹,“去小厨房,给你家公子洗了炖上。”

    洗燕窝费工夫得很,想要将里面裹挟的细毛挑干净,考验的不止是眼力,还有耐心,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奚淼见墨竹傻乎乎地跑去小厨房了,脸色更冷了,“你把我的人支走,想说什么?”

    马哲也不绕弯子了,和盘托出,“据张永查实,国子监学子跪在奉天门外,威逼圣上降罪老爷,是卫学纯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甭管有仇没仇,奚淼将与无羡有交集的人,全都捋了一遍,对其没有一点印象,“卫学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