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理所当然地说,“沈昊年啊。噢,裴弘年。若是康王当皇帝,世子肯定要跟他争个你死我活为父报仇。若世子当皇帝,康王心魔太深,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双方各自都有十几万兵马,到最后会死多少人还真不好说。

    但是裴弘年当皇帝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做两个人之间的缓冲。他浑身长满了心眼,定然能有法子消弭这场内战。而且……康王一脉的拥趸者众,裴弘年当皇帝也算是众望所归吧。”

    萧甫山欣慰地抚着幼菫的头发。

    “堇儿此言与为夫不谋而合,你我夫妻果真是心有灵犀。”

    幼菫得意地翘起了尾巴。

    “我就是这么厉害!”

    萧甫山嗬嗬笑。

    “对,堇儿就是很厉害。”

    他突然领悟到净空法师将玉玺交给幼菫的一层含义。

    悲悯。

    他知道幼菫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幼菫的选择会少死许多人。

    或许,还有另一层意思。

    幼菫在他们双方心中都有很重要的地位,幼菫的决定对他们来说更容易接受。

    尤其是裴弘元,想消弭他心中的仇恨和不甘,恐怕这天下能做到这这件事的人只有幼菫。

    只是若净空法师那时就想到这一层,未免就太未卜先知了。幼菫与沈昊年之间可能的父女关系,是最近才有所暴露。

    幼菫见萧甫山似乎谈笑间就这么把皇位的事给定了,迟疑问,“真要这么定?会不会有点草率?”

    萧甫山将玉玺装回了匣子,“既然净空法师说玉玺任你处置,自然要听你的。”

    那也就是说,自己亲手剥夺了裴弘元当皇帝的机会。

    幼菫一时愧疚。

    虽然她与裴弘元关系比裴弘年更近些,可理智上说,她还是不能选择他。

    “世子……他做皇帝也没甚好处,不一定能活的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