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用的是“高斯求和”的推导过程,简捷明了地呈献给他们,都不需要再多费口舌解释。

    幼菫抬头笑眯眯地问韩老太爷,“老太爷可看出来了?”

    韩老太爷恍然,“这算法奇妙!”

    秦先生是商人,本就对数字敏感,对这算法也是连连称妙,“如此,其他数字求和也可同理推之。”

    幼菫点点头。

    韩老太爷对学术是认真的,便一串又一串的问题砸了过来,幼菫一一作答。

    秦先生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韩老太爷沉默了。他突然感觉像做梦一样,自己是当代大儒好似只是一个梦,都是虚幻的,自己突然好像什么都不会。

    幼菫仿佛听到了韩老太爷心碎的声音,安慰道,“此法也是我偶然得之,我从小便不善打算盘,父亲逼我,我便投机取巧想出了这算法。我对算学感兴趣,父亲书房里大多数算学的书我都看过,这两年又一直在静慈庵闲着无事,便研究得多了些。老太爷文坛泰斗,有许多问题幼菫还想向老太爷求教,还望到时老太爷不吝赐教。”

    韩老太爷从恍惚中醒过来,他对学问研究痴迷,常常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似练功之人走火入魔一般。他眼光清明起来,仔细将那页纸收起来,“是我又痴迷了。这等算学研究与诗词不同,诗词是陶冶情操抒发情怀,算学却可学以致用,于工事土木农业军事等等各方各面都有大用,乃实用之大学问。何小丫头若是有新见解,便多和老夫聊聊吧。”

    幼菫不由心生敬佩,又有些心疼老太爷言辞之间的恳求之意,正色道,“老太爷心怀天下,幼菫若有感悟,定来与老太爷探讨。只是老太爷别嫌幼菫班门弄斧才好,否则我就不来了。”

    韩老太爷哈哈大笑,“怎会嫌弃,小丫头当真牙尖嘴利!”

    气氛好了许多,幼菫便提笔写诗: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首诗景象壮观气势磅礴,令人心胸开阔,激人积极进取。

    幼菫笑道,“送给老太爷。”

    韩老太爷这次没有疯魔,可能这也是这首诗的积极开阔所致。“丫头,下月老夫去松山书院讲学,你也去吧!”

    幼菫笑道,“老太爷莫开玩笑,我可没上几日学堂。”

    韩老太爷却不以为然,“你莫自谦了。”

    幼菫笑笑不再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