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忍不住笑了起来,忍一忍,这个词用的太喜感了!她好容易停了笑,跟青枝说,“待你成了亲,你夫君一脸胡渣一身尘土亲你试试,看你忍不忍得了。”

    青枝脸颊绯红,她脑海中莫名出现了张海的脸,他最近隔三差五的就找她,说是要见大丫。可每次都是给自己买了一堆吃的用的,跟自己说话反而比大丫多些。

    她嗔怒道,“小姐,您好不知羞!”青枝瞪了幼菫一眼,红着脸出了次间。

    在内室脱衣服的萧甫山:忍一忍就过去了?这都是调教的什么丫鬟,怎么说话的!

    萧甫山从净室沐浴出来,寝衣衣带未系,衣襟微敞。胸肌贲张若隐若现,腰身窄紧,诱人的人鱼线往下没入中裤,裤腰松松垮垮似挂不住一般。头发半湿随意散开,冷峻禁欲的脸上染了几分慵懒。

    幼菫摸了摸鼻子,也忒好看了。她还未曾正眼看过他的身子,那个时候哪顾得上。平日里自己也没那个自觉性伺候他沐浴更衣,倒是错过了不少美景。

    忍不住再往下瞄……

    她别过眼咳嗽了两声,递了一个荷包给他,“妾身看您身上的荷包都旧了,就给您绣了一个。不过妾身平日里画的都是女子用的绣样,这墨竹总画不出它的气节来。”

    幼菫简笔画和素描画的好,水墨画却不在行,没有意境,这个绣样已经是选的画的最好的一幅了。

    荷包用的是灰蓝色素锦,上面绣着一丛墨竹,画风偏秀气。他平日里用的荷包是针线房绣的,她们的绣样来回就是那些,平庸俗气,宁郡王为此嘲笑过他多次。不过他也不太在意这些,有用的就好。比起来,这个荷包就雅致的多,有妻子为他打理日子果真是要精致一些。重要的是,这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绣的。

    萧甫山目光略过她耳尖红红,嘴角含着淡淡笑意,若无其事接过荷包,说道,“你画成这样已是难得,构图很好。作画时以草书之中竖长撇法运之,拿出你写草书时的气势来,气节自成。”

    她练字是练了二十多年啊,自是游刃有余,水墨画却是靠着原身的底子,还是做不到得心应手。不过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深谙此道一般。

    幼菫问道,“国公爷您会画画吗?”

    萧甫山沉默片刻,说,“年少时琴棋书画君子六艺都是要学的。”

    只是后来这双手拿起来了刀剑杀戮,常在地狱门前徘徊,舞文弄墨文采风流与他渐行渐远。

    幼菫眸光闪闪,“国公爷画一幅看看?”

    他们成亲这么久,她还不曾见过萧甫山写字作画,对他了解真的是太少了。

    萧甫山把荷包收起来,捉起她的手,“跟我来。”

    拉着她去东梢间书房,幼菫体贴地给他把衣襟合好了。外面那么多丫鬟呢。

    他走到紫檀书案前,抚袖研墨,垂着眸子很是专注,一个叱咤风云冷厉如刀的人物做起这等风雅之事,竟是这般好看。

    蘸墨提笔,在澄心纸上挥毫泼墨,不过片刻,一副墨竹图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