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睁开眼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身下锦被柔软,玉床四角雕麒麟,衔珠微光。层层叠叠的薄纱微扬,带着床柱垂下的靛紫貔貅如同活物。

    顾渊撩起床帐,向外望去,入目桌椅陈设皆为玉石,唯窗台上一盏朱红琉璃碗漾着半碗琥珀色。

    窗外雾霭沉沉,云雾缭绕间,竟是重峦叠嶂松柏成群,两声鹤唳回转,没有一丝人气。

    这要是在旅游区,至少是一晚上万的顶级观景房。

    问题是——我不是在家吗?

    难道是昨晚喝多了,他哪个朋友给他搬来这了?

    顾渊摸了摸又冷又硬的玉枕,上面居然还雕了花,生怕枕着的人睡得□□稳。

    我昨晚……

    顾渊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对哦,我昨晚做了什么?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好像就记得自己叫做顾渊了。

    猝然间,什么冰凉的东西触上顾渊的手腕,冻得他一哆嗦。

    谁谁谁!

    顾渊唰一下收回手,本座的仙宫何方宵小竟敢作祟。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顾渊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那东西就攥住了他的手腕,一把掀开床帐。

    美人乌发散着,凤眸微敛,从眉梢眼角到唇峰下颌,眉目如画世间绝色八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

    最是浓烈美艳的长相,却因为那其中的冰冷凌厉不至于让人错认性别。

    那种近距离被此等殊色冲击,顾渊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