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之后,一切就又都回到了正轨。学不完、睡不够还有明明越来越近却还是觉得熬不到头的日子困扰着大批高二、高三的修罗党。总而言之,就是既想尽早脱离苦海,又不愿立刻被“当众处刑”。

    当然,这其中也还是有极个别例外的。就比如一直深得学习方法,有条不紊向前迈进的学霸,以及始终秉行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人不快活枉少年的学渣。

    就比如继准和谭璟扬。

    转眼间到了夏末,昼夜温差开始逐渐显现出来,原先潮闷湿热的夜晚也有了些许凉意。

    周六晚上,谭璟扬从饭店帮厨结束时已是九点多了。刚准备回家又接到一个房东的电话,让他这时候去看房。他一转车把调了个头,按照地址朝着南城的一条破败老街骑去。

    谭璟扬越往深处走,眉头皱得就越深。

    这条街道很窄,两旁开了好些家殡葬用品店。明明地段不算太偏僻,可在夜幕下被这些店衬托的仍是有一丝诡异。

    十字路口用粉笔画着圈,里头还有些未烧完的灰烬。谭璟扬虽然不怕,可并不代表日后谭乐就可以。

    直到自行车停在房子楼下时,他才彻底迟疑了。

    一楼的门面房被租出去开了家按摩店,当然不是那种高端的连锁spa。

    粉红色的光透过狭小的磨砂玻璃渗向外出来,里面朦朦胧胧地走动着几抹艳影,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谭璟扬停好车,摸出烟来点燃一支,站在楼下展开了到底是上去看看还是立刻就走的思想斗争。刚好按摩店里的人像是察觉到了外头的动静,拉开铁闸门,探头看了出来。在见到谭璟扬后,瞬间喜笑颜开。

    “哟,小弟,来按摩呀?快,快进来呀!”

    浓妆艳抹的女人拉开铁闸门,冲谭璟扬风情地招了招手,见他半天不动,直接将丰腴的身子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去攀谭璟扬的胳膊。

    冰凉的肌肤又软又滑,像条蛇似的一下绕了过来。谭璟扬猝不及防地被人接触,下意识一个反手扣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呀”地惊喘出声。

    “干嘛呀你!”她尖叫道。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谭璟扬赶忙松开手,轻咳了声,“我是来这边看房子的。”

    女人揉着手腕上下打量着谭璟扬:“看房子?……啊,你该不会是说楼上那家吧?”

    谭璟扬点点头。

    “哎,不是我说啊小弟,那间房你也敢住呀?”女人用一副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盯着谭璟扬,压低嗓音道,“我跟你讲啦,那可是座凶宅!”

    “是么。”谭璟扬笑了下,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他是个典型的唯物论,自然不会相信这些鬼啊神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