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琔跟易拾以为梨香园走水后便能解除禁闭,但他们实在低估了易金的决心。

    易金虽未将梨香园风雨不透的布设搬到青竹苑,也把撤出的婢仆尽数差回,但禁闭继续施行。

    昨夜的疑问困扰了易拾一整晚,及至辰时才终于睡着。

    往常,易拾很少懒床,最晚也不过巳时,而今日,直到午时也不见易拾开门。

    冬去很是担心,但又不敢推门入内。

    盖因易拾有醒后气,每日起床后总爱莫名其妙地闹脾气,对众婢仆挑么挑六,稍不顺眼便骂骂括括,所以便是与之最亲近的冬去也不敢在易拾自己开门前擅自进屋。

    束手无策之时,冬去想到了章琔。

    此二人虽一向不对付,但到底已结为夫妻,章琔便是易宅的小主母,冬去只能求于她。

    冬去找到章琔时,她正跟春来和两名丫鬟在房中做剪纸。

    再有十二日便是春节,以往在家中时,每年的剪纸都是章琔跟春来以及宅子里的丫鬟围在一起做,今年虽不在家里,但章琔仍然延续此习惯,也准备多剪一些,一是送回章宅,二是送给易金,三是留着自己用。

    冬去在门框上轻敲两下,“小夫人。”

    章琔瞥他一眼,手里动作不停,“何事?”

    冬去先打了一恭,而后神色焦忧地道:“公子到现在还没醒,小的恳请小夫人去看看。”

    章琔不以为意地道:“没醒就没醒,看什么?”

    冬去道:“公子甚少睡过巳时,但现在已过午时,却还不见公子醒来,小的实在没辙,才来请求小夫人去看看公子。”

    章琔兀自着心剪纸,“为什么非要我去?你要担心他,那自己推门进去看不就成了?”

    一旁剪纸的丫鬟帮着解释道:“小夫人有所不知,公子有醒后气,宅里下人都不敢在他睡醒前进门。”

    闻言后,章琔终于停手,嗔道:“臭毛病可真多。”随后搁下刚剪了一半的彩纸,同春来交待:“春来,你继续教她们剪。”

    春来点头,“是,小姐。”

    冬去将春来引到易拾的房门外后便躬身退后。

    章琔斜睨着他,“不给本小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