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在前面问他要去哪儿,他又转头看了看,直到她人影完全消失在黑夜里,才摸了摸衣兜,“不用送我了师傅,多少钱?我现金结。”

    司机略奇怪的看着他,随后看了眼计价表,如实告诉他多少钱。

    陈拆兜里也正好就一张五十的绿色纸币,司机找给他钱后他说了声谢谢就开门下车了。

    他刚把车门关上司机就发动车子一溜烟绝尘而去,被这车启动带起来的冷风吹了陈拆一脸,他用温热而干燥的掌心摸了摸脸颊。兜里手机一阵嗡鸣,拿出来一看,缩着手指按下接通。

    “跑哪儿去了你?”电话那头石南嚷嚷着问。

    “干嘛?”

    “一天没看到你人了,关心你一下呗,还干嘛,我能干嘛!”

    他还站在李苏叶小区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撇着嘴道:“马上回去了。”

    “回店里还是回家啊?”

    石南话里有话,还带着点试探的意思,陈拆乐了:“有屁快放。”

    “五一街那家鸡架给我带两份呗!”

    “求你了爸爸!”

    “明天我去店里你在家睡大觉!”

    你他妈这只猪。

    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这点屁事。

    他懒得理石南,说了句知道了,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李苏叶这会儿也刚好给他发了条微信,说她到家了,陈拆回了个行。

    他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眼灯光昏暗的老旧小区,这个点儿各家各户还亮着灯,透过窗帘隐约都能看到里头的光亮,但有一户人家却是漆黑一片。

    陈拆收回视线,把羽绒服的帽子兜上,手又因为实在冻得慌不争气的缩回口袋里,打算步行去五一街。

    上周他终于从店里二楼搬了出去,房子就租在五一街对面的小区,不是什么高端楼盘,有些年头了,价格也挺便宜。他租的三楼,两室一厅,大概六十多平米。石南有时候晚上不回家就住他那儿,在小客卧睡。

    钥匙配了三把,一把他自己留着,一把放在店里二楼,最后一把他就放在家门口的地垫底下,石南去了开门方便些。

    一开始石南还死活不同意,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把家门钥匙搁鞋垫底下呢,你是哪儿穿越过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