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宗这两位元婴修士容貌虽看上去才三十许,但其实成名极早,如今已并不年轻,“起来罢。”女子单掌虚托,笑着将众人扶起。

    “嘿嘿,司空老儿自己定的规矩自己不遵守,我夫妻俩便也跑……”

    男子容貌有些阴柔,说话却分外粗鲁,“家中最近可好?”他问道。

    中行隽将白山内战等等事情,拣重要的说了个梗概,男子歪着头沉吟了会儿,然后笑道:“你做的很不错,我也提不出什么意见了。”

    中行隽娇笑着连称不敢。

    然后是饮宴大开,众人将两位老祖奉在尊位叙旧,堂下乐舞齐备,数十男女舞者衣物仅能遮住重要部位,随着乐曲节奏加快,舞姿便越来越露骨、放荡,酒到酣时,许多对男女修士们便坦然相对,做了场无遮盛会。

    元婴夫妻俩见状大乐,互相也开起了榻笫间的玩笑,门派上下倒也和乐融融。

    其间女子皱眉道:“司空老头回去了。”

    “不要管他,我们且把今日之乐做圆满。”男子回道。

    博木城,城主府内。

    柴屏的青烟虚影阴着脸高坐当中,柴艺等金丹修士跪了一地。

    “师兄伤势沉重,还下不来,最近情形如何,柴艺你说说看。”柴屏也不叫他们起身,直接问道。

    柴艺跪直身子,从怀里取出老长一卷书册,念道:“门中虽然全程参与白山内战,但损失并不严重,反倒从丹盟处所获颇丰。各境界的修士数量逐年攀升,其中可堪造就者有……”

    “……最近,还破获一起楚秦门主导的内应案,狠狠给了齐休一个教训丨”

    事无巨细,柴艺一桩桩,一件件念得是天花乱坠,柴屏托腮听了半天,连主次都分不清,哪还有插手的余地。两人早年同在门中时有些隔阂,他也知道这是柴艺糊弄自己的法子,但实在是对庶务兴趣缺缺,又感应到司空宙已回山顶,便甩手骂道:“我懒得管这些破事,你也别老自作主张,需得多听另外两位城主的意见,凡事商量着办”然后便钻回青铜油灯里去了。

    除了摘星阁一片愁云惨雾外,连水盟的气氛也难受得紧。

    他家元婴老祖出现在离碧湖不远的一处山中。

    白发白眉的老头子气呼呼地俯瞰着人来人往的碧湖水面,愤恨骂道:“万天罡他们误我误我啊”

    他身边只有水令仪一人,闻言跪下哭道:“老祖息怒,是我调度不周,以致今日局面”

    “唉”老头亲自把她搀扶起来,也做悲声:“大势如此,你又能怎样啊”他凄然道:“山中元婴就数我年纪最大,三百年后我一命呜呼,你们的日子就更苦了啊”

    水令仪劝了几句,接着小心探问道:“我哪位天才师兄不是已上去了么?他还有多久能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