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能为力,无端让人心酸。

    谢吉祥微微叹了口气,她对赵瑞道:“我原本只是略有猜测,池小荷对顾东的专注和寻找,绝非因为怨恨,她从小失去父母,很早就自己养活自己,十几岁时认识顾东,两个孤儿很快走到了一起。”

    “当年两个人行窃被抓,肯定是商量过才把罪责推给作为初犯的池小荷,待池小荷出狱,两人依旧可以在一起,只是后来池小荷怀孕了。”

    一直颠沛流离两个人必须要安稳下来,一直靠小偷小摸营生的混混顾东终于意识到,他要做父亲了。

    所以,他把目光对准了富丽堂皇的雨花巷。

    他想最后做一票大的,让他们可以租个小院,给孩子一个家,却没想到最后的这一次动手,竟成了永别。

    赵瑞顿了顿,他却没有谢吉祥那般柔软心肠,他只说:“吉祥,若他没有歹念,也不会落得如今葬身池塘的下场。”

    谢吉祥微微一愣,少倾片刻,她长舒口气:“是我太过沉湎于故事。”

    故事再动听,也掩盖不了顾东进入祝府的动机,偷窃本就是犯罪。

    赵瑞看她有些伤感,便道:“若此人真是顾东,那么本案的结论就很清晰。”

    杀人者,一定就在祝家中,跑不出去这个阴森森的竹林院落。

    赵瑞陪着谢吉祥往竹林中行去,低声道:“张忠没有死,他很可能也没有离开祝家,那么这三年里肯定有人悄无声息被人顶替,却无人发现。”

    这样一个人,平日肯定同旁人没什么联系,说不得话都很少说,突然换成别人,只要依旧低调不眨眼,还真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赵瑞让苏晨找的,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孤身一人在祝家当差,没有任何亲人,或许还有些残疾,他的差事很偏僻,无需跟外人交流,年龄同张忠应当差不了太多。

    如此限定了范围,人就很好找了。

    谢吉祥仔细思索这个案子的所有疑点,然后道:“你觉得,犯案之人会是张忠吗?”

    赵瑞沉默下来。

    这个案子实在太过扑朔迷离,一个死者牵扯出第二个、第三个,甚至……可能还有第四个。

    郝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祝家没有人能说清。

    两个人一起漫步在荷花池边,感受着竹林中阵阵微风拂来,突然异口同声道:“我不认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