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鬼扯咧!

    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杀个鸡都够呛,还杀人?!

    江涟觉得受到了欺骗。

    深深的。

    他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手腕,侍婢们每日都会给他做全身按摩,疏松筋骨,所以动起来的时候,并不像十几年没拉筋一样的僵硬,而是异常的轻松。

    江涟把束缚他手脚的柔软丝帛解了下来。

    低头时才发现,他两个手腕上都带了玉钏,严丝合缝的箍在他的腕上,像为他量身定做的镣铐。

    两只玉钏显然是不一样的,一个是瓷白的,另一个却是金色的。

    这玉泛着莹润的光泽,上面隐隐能看出复杂的暗纹,不似凡物,沾染了他的体温,摸上去有些温温的。

    手腕上的玉钏是哪来的?有什么作用来着?

    江涟冥思苦想,不得头绪。

    索性就不想了。

    他这个人,一向信奉“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值得放在眼里的事就及早舍弃,免得自己烦恼。

    正对着窗外的炫目日光,江涟的视线没有躲开,反而就这么直直看去,不觉有些热泪盈眶。

    一个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此时遇见了久违的光明,他能不激动吗?

    反正江涟很激动。

    过了很久,他才把视线从窗户转到屋内。

    屋子里的设施很是奢华,刻满了雕花的千机床,铺着厚重绒毯的美人榻,紫檀木桌上放着金狮兽首镂空香炉,里面焚的是上好的梨花海棠。

    还有那床边盘龙环凤的玉柱上,搁着两颗斗大的夜明珠,更不要提床上价值连城的白玉枕和蛟丝锦被。

    乖乖,这是什么家庭啊。

    这一刻,江涟眼里只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心想这些他随便挑一样去卖了,保证下辈子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