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痛?这真是万幸。”听见这话,名井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那毫无波澜的双眸,她不笨,对於人的情绪又特别敏感,很快便意识到这句话中隐藏的冷嘲热讽。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好生尴尬,名井南没有多加理会话中的言外之意,转而开了另一个话题。

    “为什麽不躲开?”但显然,孙彩瑛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是偶然目睹了事发经过,却没想过,名井南竟然会闷不吭声,就这麽承受来自家属的种种不理X。

    於此同时,更多的是自责,如果她能早一步上前,或许今天後来的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

    盯着那张JiNg致耐看的鹅蛋脸,在人群之中或许不似能够一瞬间抓入眼球的耀眼,却是种耐人寻味的回甘;她有着典型的平直眼型,甚至有些微微下垂,而正是这点让她显得b普通人更为沉静。

    巧夺天工的细致五官搭上与那世无争的神情,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多半只觉得矫情做作,但当这一切出现在名井南身上,却是没来由的合适搭衬。

    在这张不施胭脂的雪baiNENg肤上,左侧脸颊火红的巴掌痕着实刺眼,明知道眼前这人也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但就是没有办法撒手漠视。

    低下头默不作声,绷着一副冷漠,抓着冰袋静静替她冰敷。途中,名井南有几次伸手想要接过冰袋自己来,全都被孙彩瑛皱起的眉宇给震摄回去。

    本先如烈火般的赤辣,经由这飘着缕缕寒气的冰袋抹去,正常而言,这种剧烈的冷热交替会令神经感到不适,但因为孙彩瑛的细心,甚至感觉不太到明显的疼痛。

    “听见自己的心头r0U罹上一种无法痊癒的疾病,哪个做父母的可以冷静和坦然接受?”指尖反覆轻抚那捧在掌心中的玻璃水杯,名井南歛下眼眸,静静地盯着杯中的净水出神。

    “所以呢?那又如何?”听见这番回复,名井南诧异地猛然抬起了头,试图对上孙彩瑛的双眼,但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背光或是角度问题,无奈始终是看不清。

    对於孙彩瑛这出乎意料地回答,名井南确实震惊,她以为她的答案已经够明白与完善,但是这人,却是冷言直接反驳以对。

    将名井南眼中的茫然看在眼底,孙彩瑛悄悄换了下冰袋的冰敷角度,腾於半空之中的手没有因为酸而发抖。

    “我的意思是,那又为什麽是你要去承受这些?一时间无法接受和冷静以对,那也是他们的事情,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胡乱发泄,或者找人当代罪羔羊。”忿忿不平,但语气显然是b最初时还要放软柔和许多。

    “……。”轻咬下唇,名井南盯着水面上属於自己的倒影愣神,孙彩瑛说的也并无道理,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当下的自己,没有任何闪躲的想法,完全处於逆来顺受的心态?

    办公室再一次深陷沉默氛围之中,感觉到手中的冰袋渐渐升到室温,孙彩瑛收回了手,转身走去外头换了个新的冰袋。

    “他们……当下需要一个倾听者与陪伴者。”忆起了当时那对夫妻得知自家小孩的病情时,眼底刹那间流转的一系列情绪,总觉得於心不忍。

    “但也并不该是用来宣泄情绪的沙包!你把自己想做是谁?圣母玛利亚吗?嗯?”大动肝火,孙彩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淡漠被名为愤怒的烈火燃烧殆尽。

    面对她陡然燃起的熊熊怒火,名井然漠然,为之以对的,依旧是平静典雅的浅浅笑容,入了孙彩瑛的眼,只觉得更加莫名烦躁,但却成功让她收敛了情绪。

    “人都该为自己而活,拥有情绪是非常正常健康的,无论正面也好负面也罢。”微不可察地浅叹口气,孙彩瑛缓缓蹲下了身,采高跪姿仰头替名井南再次进行冰敷,而她则是一昧低着头,静静地盯着水面。

    “展现出真正情绪,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权力,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该生气就生气、该难过就难过、该大笑就大笑,这样,不是才是真正在活着吗?没有谁可以禁锢或g涉你的这份自由。”温柔细语,孙彩瑛两眼专注,确定了脸上的红掌印总算消了肿,只剩下淡淡的nEnG粉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