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八年,四月,S市。

    嘉励给嘉勉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后者还在会展中心监工,市政府牵头的大型环境监测设备采购交易会下周开幕。

    抬腕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

    好饿。纯粹被嘉励给馋的,她在那头吃小龙虾。

    一边嗦指头一边问嘉勉,最近怎么样?

    有惊无险。这是最理想的工作状态。

    上周提前过试用期了,手里这个项目,也是师兄派给她的第一个独立跟踪。

    嘉勉的转正述职报告,师兄的意思,我可是“徇了私”的。

    她莞尔,趁机拍马屁,说要请师兄吃饭。

    师兄偏要等嘉励回来。

    他让嘉勉转告:这一顿,你无论如何逃不了。

    画面那头的嘉励,恨恨扔掉虾壳,眉毛皱起一场官司,“他怎么这么不死心的!”

    师兄是嘉励高中那会儿就认识的前辈,这些年始终暧昧地等她回应,年前后者求到他,求他给自家小妹找份差事,师兄开玩笑问,我有什么好处?

    嘉励:好处就是你得一个趁手的下属咯。

    嘉励,我从来不缺下属。

    嘉励回他,哦,我也从来不缺男人。

    社交层面的江湖救急。嘉励说,师兄肯就肯,不肯,我们还是朋友。你寄结婚请柬给我,我依旧要去的,只是对不起,我倪嘉励求人,没有拿自己换的道理。

    唔唔,师兄听到这,赶忙打住。帮!你开口我一定帮,粉身碎骨也不怕,我怕只怕你今后不理我了。

    他喜欢的就是倪嘉励,不姓张,不姓王,原原本本就是她倪嘉励。

    眼下,嘉励语不惊人死不休,“行,等我回去,我就答应他吧。我倒要看看,他这么耿,床上能坚持几分钟。”

    嘉勉听完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