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张天海就回过神来了,说道“哦……哦,卑职也认为日军第五师团部队短时间无力南下,聚集力量围歼津浦路正面突出之敌方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嗯,看来你小子还不是那种懵货,大体上还是看得清形势的。昨天在你们团部,我是没好意思把你说得太重了,现在你小子总算是来到了。”说着,徐祖诒就对其他人说道“其他人,出去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要和张团长商量一下。”

    “是,长官!”众参谋应声道,然后以一个可怜的眼神看向了张天海了,他们都知道徐长官这是要放大招了。

    嗯,就是发火了。

    “那个,徐长官,咱先说好,有啥事儿都不能打脸……”张天海有些心虚地说道。

    “这点,你可放心,我不喜欢打人。”徐祖诒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听到这话之后,张天海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了遇到一个素质高的长官,很重要啊……

    “你小子知不知道,你差点放跑了坂本旅团的残余部队,但凡他们有一点想撤离的想法,这股敌军就可以跑了。”徐祖诒看着那满脸心虚的张天海道。

    “报告长官,卑职知道,但卑职认为,他们不存在撤离之可能。”张天海正了正脸色说道。

    “哦?你还有理由了?那你说说看,你认为他们不会撤离的可能。”徐祖诒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张天海眼睛正视前方,清了清喉咙说道“长官,该股日军来势汹汹,为的就是拿下临沂,以策应津浦路之日军主力。第五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素来就是高傲自负、且极度骄狂之人,以其在忻口敢做出以半个师团的兵力对阵我二十万大军的疯狂举动便可得知。”

    没有等徐祖诒说话,张天海就接着说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以板垣征四郎之狂妄来看,其麾下之部队也绝对谦虚不到哪里去,所以,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光荣,这些日军绝对不会在他们想来是拥有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

    “分析很好,接着说下去。”徐祖诒眼睛微眯,紧紧地盯着张天海看着,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在扯犊子。

    “是,长官。”张天海应了一声,接着往下说“日军在华北之时便是敢做出一个联队追着一个师的疯狂举动,在他们看来,我们即使奇袭了汤头镇,他们也有绝对信心将之夺回。卑职赌的便是他们的狂妄心理。”

    “赌?”徐祖诒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字眼。

    “对,就是赌。更何况,当时既然已经拿下了汤头镇,就没有可能将阵地拱手让敌,如果是拱手让敌,就相当给敌军一个进攻临沂的桥头堡!”张天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仍是吧唧吧唧地说个不亦乐乎。

    “混账东西!”

    徐祖诒满脸怒火地看着张天海,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啪”地一下,立马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你小子不经汇报擅自调动部队弃守阵地,如果敌人一旦是因为吃个大亏而谨慎起来,要是放跑了这股敌人,你知道对整个徐州保卫战有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你背得起这个责任吗?!”徐祖诒气呼呼地说道,早就听说张天海这小子有点高傲自负,做事方面也却是有一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可是这骄傲自负可不是一件儿好事儿。

    确实,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徐祖诒长官看人是极准的,如果张天海不是那等骄傲自负的人,在南京也做不出那等直接对孙元良开枪的事也做不出只带一个特务连,就敢在南京南面突围了。

    有本事,且个人英雄主义强烈的话,在小战场会是一件好事儿,能大胜仗;可在大战场就不一定是好事儿了,擅自调动部队会导致战场局势扑朔迷离,从而导致战局的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