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半句说得轻而含糊,以至于站在门口的林润彤没怎么听清楚,还以为只是抱怨嘀咕。当下松口气,觉得总算大概解决了问题。

    南舒突然指着床上的朱若玲,告状说,“她刚才骂我,泼我水,还打我,说相机肯定是我偷的。”

    朱若玲立刻掀开帘子,探出头瞪着她,“你…你……我没有泼你水!更没有打你!”

    “……”

    南舒没想到她瞪圆眼睛“你”了半天,最后居然只冒出来这句。

    她低头忍笑,抬起胳膊假意试了试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说,“我平常哪儿得罪过你?非得把我逼死才行吗!”

    林润彤果然听不下去,仰头问朱若玲,“因为她去了四季公园,所以就是贼了吗?”

    洗完澡出来的程瑄瑄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立刻维护朋友说:“难道不是她偷的吗?她要不心虚,为什么看见我们就跑?那天你没去,当然不知道她有多会装模作样!”

    南舒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坐好,看着她们吵。

    一边听,一边观察着几个人的面部表情。眼神里满是思忖。

    林润彤有点头疼,“你们先说去打人了,又说没怎么样……为什么跟我都不讲实话啊?”

    “因为本来就没拿她怎么样啊,”程瑄瑄拿毛巾吸着头发,避重就轻地说,“你宿舍的人稍微打了她几下,陈雨菲还被她推湖里了。”

    “菲菲没跟我说啊,”林润彤讷讷,转眸望了眼旁边坐着的南舒。

    “那天晚上我太害怕了,不小心拉了她一下,”南舒站起身,吸吸鼻子,又委屈又倔的样子,“是我先被推进湖里的,差点淹死。其他都没事,我只想知道是谁推我的。”

    她扯住林润彤的衣袖轻声说,“我就想要一个道歉,你说,很过分吗?”

    宿舍里空气很僵,女生分成两边面对面对峙地站着。

    站在南舒这一边的是林润彤。

    被扯住衣袖后,她怔了下,这个小小的信任动作有种同仇敌忾的气氛,以至于林润彤下意识地说:“对啊,是你们谁做的快点承认了啊!”

    本来只是和事佬,不知不觉就变成给南舒出头的了。

    南舒低头抿笑,本以为突然出现的林润彤是装模作样的心机选手,原来只是个单纯孩子。

    其实她早就可以玩苦肉计的,动静小,风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