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川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半个月后的那天晚上,无风,天河横亘,星斗灿烂,当今皇帝深夜召见马识途,一同被召见的还有刑部的尚书、侍郎,还有一大片戴宝石顶子的、珊瑚顶子的各部官员,皇上开金口,吐玉言,说还是马识途的事儿办的地道漂亮,有条有理,有板有眼,有紧有松,皇上一番赞赏,马识途加官进爵,当了漕运总督。马识途回到家的时候满面春风,他心中欢喜,赏了府中所有人两匹红绸缎。

    马平川对他说:“老爹,我说的没错吧!”

    马识途说:“你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马行空道:“步步高升,你小子可真是官运亨通啊!”

    马识途说:“皇上一次次破格提拔,当真是天恩浩荡哪!”

    周爱花说:“夫君事业发达,全靠上天庇佑。”

    马识途说:“是啊,得给天齐庙和娘娘庙再捐一大笔钱。”

    马平川说:“爹升官发财,可喜可贺,儿子略备薄礼,请您笑纳!”

    马识途心生惊讶:“你小子准备了什么薄礼!”

    马平川答:“将那头白猪杀了,做下二件子的丰盛席面为你祝贺!”

    马识途转头对马平川道:“你可想好了,那头白猪可不是普通的猪。”

    马平川说:“爹,你别取笑我了,一月之约早就过去了,只是我不见黄河心不死罢了,那头白猪和普通的猪并没有区别,它极其愚笨,懒惰好吃,每天吃三斤草莓,八斤西红柿,和十斤胡萝卜,但它光长个头不长脑,而且不讲卫生,到处拉屎撒尿,这一年半载以来,我耐心教它认字、画画,也教它唱歌、跳舞,充分锻炼它的智能,但它依旧只会哼哼叫。”

    马识途说:“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马平川叹了一口气,说:“哎,智者千虑,难免一失,我承认自己确实被那卖猪人蒙骗了!”

    日正当头,几个伙夫围住大白猪所居住的小房子,他们软硬兼施,都没能将三百斤的大白猪拖出来,高大威亲自出马,众伙夫在一旁观看欣赏,只见高大威抓住大白猪下巴上的铁钩子,把腰一沉,双臂用力,两只脚好似两个铁锄头,抓住地面,大白猪尖利地嚎叫着,脖子上的鬃毛都竖了起来,死劲地往后退缩,但它哪里敌得过高大威的天生神力,高大威带着点轻描淡写和漫不经心就将它拖了出来,一直拖到那床子前,然后扯着它的尾巴,腰杆子一挺,海了一声,就把它砸在了床子上。大白猪晕头转向,忘却了挣扎,只会咧着大嘴死叫,四只脚也是绷得直直的。

    高大威摘下铁钩子,扔到一边,顺手从接受盆子里抄起磨得贼亮的钢刀,捅豆腐那样,就把钢刀捅进了大白猪的腔子,又一用力,整把刀子,连同刀柄,都进了大白猪的身体,大白猪的尖叫声断了,只剩下哼哼,很快哼哼声也断了,只剩下抖动,腿抖皮斗,连毛都抖。高大威抽出长刀,将大白猪的身体一扯一翻,三下五除二将它大卸成了八块。

    有伙夫道:“大威兄弟,你让我等看了一出好戏啊!”

    高大威道:“雕虫小技,俺爹是杀猪的,刑部所有的侩子手杀的人加起来都没他杀的猪多,俺爹他技艺高超,两扇大膀子,一晃就有千百斤的力气,杀一头猪,就如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俺跟着他,打下手当学徒,他干活时,俺就在旁边揣摩他的一招一式。”

    当天下午至黄昏,厨房的一干人等烫酒烧菜,忙的热火朝天。

    众人则等在餐桌前,菜还未上桌,马平川就说:“我已经闻到肉香了。”马平川才说完,红烧猪耳朵,红烧猪蹄、红烧里脊,一道道上来了,精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

    马识途说:“我今日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