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想这太医是否诊断有误,明明适才他这心脏跳得那样厉害。

    待太医告退,丛霁提议道:“朕抱你去外头赏月可好?”

    好。温祈主动勾住了丛霁的后颈,而后被丛霁打横抱起。

    他仰首赏月,月盘如玉,月色皎洁,教他想起了母亲,除却今年,每一年的中秋,他都是与母亲一道过的。

    昨年中秋,母亲将他扶到院子里,坐于一藤椅之上,他与母亲一面吃着月饼,一面闲谈。

    他清楚地记得他与母亲谈及了他的将来——待他的身体好转后,娶妻生子,参加科举,造福一方百姓。

    然而,堂兄谋反了,致使他被母亲掐死,成为了幼鲛。

    不过,即便堂兄并未谋反,他的身体亦不会好转罢?

    多年来,他的身体全无起色,他甚至连月饼都不可多食。

    丛霁见温祈走神,发问道:“你在想甚么?”

    温祈回过神来,答道:我在想陛下。

    ——在想我是如何遇见陛下的。

    丛霁不解地道:“你分明在走神,且你想朕做甚么?你不是正在朕怀里么?”

    温祈反驳道:陛下又不是我,怎知我走神不是在想陛下?我正在陛下怀里,便不能想陛下了么?

    “朕说不过你。”丛霁好奇地问道,“你为何想朕?”

    温祈不满地道:若无缘由,我便不能想陛下么?陛下实在小气。

    丛霁顺势道:“你既指责朕小气,朕便大气些,从今往后,你一日十二个时辰,至少得有十个时辰想朕。”

    温祈腹诽道:我才不要浪费十个时辰来想你这暴君。

    表面上,他却写道:陛下果真大方,我亦不小气,便容许陛下一日想我十二个时辰罢。

    丛霁失笑道:“你较朕大方许多。”

    那是自然。温祈以唇瓣磨蹭着丛霁的侧颈,坦诚地道,秋闱这几日我被关于号房之中,见不得陛下,我想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