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汐儿一睡就到了中午,吴氏早晨叫不醒她又看她还有气,便懒得管她,不吃正好,还省下了粮食,没得好好的粮食给个快死的病秧子糟蹋。想着可以省下饭食,吴氏放下药便不管莫小七了。

    吴氏看莫老爹今早脸色不好,又给了白花花的银子叫了自家汉子去镇上给病秧子买药,看的她心疼的很。

    黄氏看到也是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嘲讽道:“爹,你可别再白白花那些银子了,药罐子那骨瘦如柴的怕是……”

    “住口!”还没等黄氏说完,莫老爹就喝住了她,脸色涨红的喝道:“小七丫头再怎么样也是我莫家子孙,只要她活着一天,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在,就得养着娃一天!谁也别动歪心思!”说完饭也不吃直接回了屋。

    黄氏看到莫老爹发火,哪里还敢说话。莫有根看到自个爹被媳妇气的饭都不吃了,狠狠的瞪了眼黄氏,自己端了饭菜去莫老爹屋里赔罪去。

    莫老爹虽然生气,但如今他知道莫小七的身体已经会好了,回屋之后也没多大火气,所以莫有根端饭菜来,也不为难儿子,吃了饭打发莫有根去地里干活。

    这次黄氏也被叫去了,原本地里的活是不怎么叫上黄氏的,毕竟她手脚不利索去了也是碍事,但是今天惹了莫老爹生气,她这也是变相的受罚。

    看黄氏不好,吴氏心里因为花银子的不爽便被抵消了,得意的看着黄氏跟莫有根和莫有全去山地里干劳力活。她等会带着几个娃去菜地里给菜苗除草浇水就成,这活计可比给山地翻土来的轻松。

    莫老爹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一会,随后在箱柜你找到了一个木盒,在里面拿出一块碎玉,拿布包好放入怀里,再从木盒底部拿出一封暗黄信纸心事重重的出了门。

    莫老爹吩咐了吴氏不用备他的晚饭,明日再回来,说要上山给老伴和老三一家三口扫墓去,也不管吴氏什么反应,拿着锄头和包了几个杂面馒头便出了门。

    吴氏不疑有他,以为公爹是被黄氏气着了才去找婆婆诉苦。婆婆的墓地在西山里,老三家三口也葬在那片。路远的很,而公爹一向会在山上呆一晚,说是陪陪婆婆和儿子家三口,每次如此,她也习以为常了。

    下午莫有全买好药回来了。简汐儿拿到药材,便在屋里配药方。

    而莫老爹这会子确实在西山上,但并不是往墓地去,而是一直向西,翻过两座山头,莫老爹在太阳快下山时才到一个山脚下的小村。

    这里是靠山村,要是走大路,要坐上近两天的牛车才行,离白水村远的很。但是莫老爹硬生生走山路,翻山越岭才将路程缩短。在山脚下歇口气,便朝着靠山村南面的大山走去,他不敢走村里的路,怕被人看到,便一路继续摸着山林走。

    天黑时莫老爹终于在完全看不到路之前摸到了一户小院门口,抬手敲响院门,好一会没有人来开门,莫老爹又不敢出声,只要一直敲着木门。

    在莫老爹的坚持下,院子里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破旧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色朦胧,莫老爹看不太清来人,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年轻男子,只好小声问道:“这可是方祁言家?”

    来人闻言看了眼莫老爹:“老人家有何事?”

    “老头子是白水村莫老汉,你就是方祁言吧?”莫老爹略微激动的问道。

    对方闻言微微让开身子:“原来是莫老爹,您先请进吧。”

    “好,好。”莫老爹点了点头走进院子,随后跟着男子进了屋。

    屋里还没有点灯,男子摸索着火石将油灯点上,又端了碗水给莫老爹,这才在莫老爹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