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疑虑在心里头越积越厚,压得她夜不能寐。

    楚天歌干脆起身,掀开厚重的朱色帐幔,双脚刚下了地,就看到李云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夜色。

    估摸着这都子时了,他竟还未宽衣解带。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粗想来,他已有数月未踏进这里了吧。

    李云临闻声回过头来,将她鬓边发丝缕到耳后。

    “天歌,我把朝政放一放,我们出宫走走吧,去看看如今的乾元国土,这一年来的变化很大……”

    这一年来……

    楚天歌心中没来由的抗拒,“罢了,宫里挺好。你最近没日没夜的忙,也累着了,这两天我办个宫宴,让妃嫔们陪你消遣消遣。”

    李云临轻轻笑了一声,笑得苦涩。

    “你何苦委屈自己,做出这一副大度的样子。你介意,在乎,就该早早的说出来。”

    楚天歌听得也是想笑。

    介意什么,在乎什么?她在乎的人都不知在何处,渺无音讯。

    她打了个哈欠,“时辰不早了,皇上不如——去姚嫔那儿?”

    李云临伸手搂她入怀,声音微微嘶哑,“不,就在你这儿。”

    她身子失重,被打横抱起,入帐前,她看向殿中那一盆优昙花,硕大洁白的花蕊紧紧闭合,迟迟不能盛开。

    也许,它永远不会再盛开了。

    他起的很早,毕竟要早朝。幸好他悄无声息的,没有吵醒身边的女人。

    楚天歌睡到日晒三竿,芸儿拿着狗尾巴草来逗她才醒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跟你彤儿姐姐玩去。”

    芸儿一愣,狗尾巴草在手中慢慢停住了晃动,双眸渐渐起了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