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玦向她伸出了手,颤着去抚她的脸。

    这场梦醒来的竟是这样快。

    孟轻棠没有避让,她感受着他这份惊恐痛苦,他明显在害怕什么。

    生而为人,谁能不怕死亡呢?

    李玦的指腹在从她眉眼摩挲到唇角,突然伸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

    孟轻棠推不动他,他越抱越紧,孟轻棠被禁锢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将死之人,随他去吧。

    孟轻棠才一放弃挣扎,腹中突然牵起疼痛,似有一把刀在她腹中绞腾不止。

    她疼得在他怀中蜷起身子。

    李玦他坐了下来,让孟轻棠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捧着她因疼痛而拧起的脸,低头吻了吻她苍白的唇。

    他眸底泛起艳涟的红丝,“棠棠,你为何这样等不及,你若愿意多演一天,我便多宠你一天,你却一天都不愿给我……”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换了两杯酒的位置?

    孟轻棠大口大口喘着气,分散不出精力去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疼得每一个毛孔都往外冒着冷汗,这疼不死不休。

    意识恍惚之时,孟轻棠拼尽全力挣开了李玦,只一步便扑倒在地上。

    李玦蹲下来去抱她。

    “不要碰我!”

    孟轻棠胸腔一阵剧烈的翻涌,呕出一口鲜血,她涣散的瞳孔仍瞪着已看不清轮廓的李玦。

    “离我远点,脏。”

    她恨李玦,也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无力。

    李玦一怔,身子软下来,双膝在她面前落了地,声音逐渐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