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花,学生会主席,跟房东交好,我能住这房子还多亏了她,刚才在市场里老白就见过她和房东了。”董锵锵搬救兵似的朝老白的方向望了一眼,希望他能帮自己也说两句,却不期然撞上陆苇探究的眼神,“她喝多了,房东不知道她住哪儿,就把她送这儿来了,要不然这会儿咱们都在民宿了。”董锵锵盯着陆苇解释道。

    雷兰亭酒虽然没喝几杯,但因为喝得太快,脸已经红得和壁炉上的苹果似的,他一脸坏笑地摆了摆手:“你老实说,你俩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董锵锵不明所以。

    “装,装,没劲了哈……”雷兰亭吐着酒气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董锵锵的前襟。

    “雷兰亭你喝多了吧?”董锵锵这下真有些不高兴了:雷兰亭才喝了多少就开始说胡话?还是他故意撒酒疯?当着这么多人,怎么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这种玩笑也是可以乱开的吗?

    “你们说什么呢?”陆杉听得一脸迷茫。

    “小杉啊,”雷兰亭下意识地提了提音调,“你锵哥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出了名的桃花仙……”

    “你醉了。”董锵锵皱着眉头去拉雷兰亭的胳膊,语气也生硬起来,“早点睡吧。”

    许是听出董锵锵声音中的不悦,雷兰亭倏地闭上了嘴,眼珠子骨碌碌地左右转了几圈,再一开腔却是冲着陆杉:“小杉啊,不是当哥哥的批评你,你都多大了还打麻将?”

    “多大打麻将?”陆杉被他问得一愣,脸一红,辩解道,“可今天不是过节吗?在我老家,过节都打麻将,不信你问我姐。”

    “哎哎,别说你老家的习惯,这是德国。”雷兰亭粗鲁地纠正道,“你都到德国几个月了?也该入乡随俗了。”

    “那德国人平安夜都干嘛?聊八卦还是互相吹牛?”陆杉认真地请教道。

    “聊八卦?你是小学生吗?”雷兰亭先是诧异后是鄙夷,“你都是接受德国高等教育的人了,有点儿追求行么?”

    “那聊啥?”陆杉被对方说湖涂了,“总不会是大家围着火堆读圣经吧?我们又不信……”陆杉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忙跟陆苇道歉:“姐,对不起……”

    “废话,当然是赚钱。”雷兰亭手里的杯子不知不觉中已经空了。

    “每次都讨论赚钱,你们不是已经赚了不少吗?”陆杉的脸上写满了天真和不解。

    “我累了,先去睡了。”一直没吭声的佟乐乐忽地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然后挥了挥手,“你们慢聊。”

    “哎,师姐,你不看烟火了?”贺鸯锦嚼着薯片指着墙上的钟表,“刚才我们发现从房子门口看山下的烟火正合适。”

    “来德国都这么多年了,早看腻了,你们看吧。”佟乐乐头也不回地向厨房外走去,“大家晚安。”

    “那师姐你先上去,我看完花就去找你。”贺鸯锦没心没肺地盯着电视说道。

    从董锵锵旁边经过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佟乐乐的手肘碰到了董锵锵的胳膊。董锵锵犹豫了一秒,似乎意识到佟乐乐有话想说,忙道:“那我带你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