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歌醒来时,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和刘病已喝酒,怎么就喝到了孟珏处?

    躺在榻上,努力地想了又想,模模糊糊地记起一些事情,却又觉得肯定是做梦。

    在梦中似乎和刘病已相认了,看到了小时候的珍珠绣鞋,甚至握在了手里,还有无数个记得吗?记得吗?似乎是她问一个人,又似乎是一个人在问她。

    “还不起来吗?”孟珏坐在榻边问。

    云歌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喂!玉之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男女有别!我还在睡觉,你坐在我旁边不妥当吧?”

    孟珏笑意淡淡,“你以为昨天晚上是谁抱着你过来?是谁给你拖的鞋袜和衣裙?是谁把你安置在榻上?”

    云歌沉默了一瞬,两瞬,三瞬后,从不能相信到终于接受了残酷的现实,扯着嗓子惊叫起来,“啊――――”拽起枕头就朝孟珏扔过去,“你个伪君子!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什么谦谦君子?”

    孟珏轻松地接住枕头,淡淡又冷冷地看着云歌。

    云歌低头一看自己,只穿着中衣,立即又缩回被子中,“伪君子!伪君子!以前那些事情,看在你是为了救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这次你又……你又……呜呜呜……”云歌拿被子捂住了头,琢磨着自己究竟吃了多大亏,又怎么才能挽回。

    孟珏的声音,隔着被子听来,有些模糊,“这次是让你记住不要随便和男人喝酒,下次再喝醉,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云歌蒙着头,一声不吭。想起醉酒的原因,只觉疲惫。

    很久后,孟珏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说:“别生气了,都是吓唬你的,是命丫鬟服侍的你。”

    隔着不厚的被子,云歌觉得孟珏的唇似乎就在自己脸颊附近,脸烧起来。

    孟珏掰开云歌紧拽着被子的手,轻握到了手里,像捧着梦中的珍宝,“云歌,云歌……”

    一叠叠,若有若无,细碎到近乎呢喃的声音。

    似拒绝,似接受。

    似痛苦,似欢喜。

    似提醒,似忘却。

    却有一种荡气回肠的魔力。

    云歌不知道孟珏究竟想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心的一角在溶化。

    云歌心中慢慢坚定,不是早已经有了决定吗?事情临头,却怎么又乱了心思?对大哥要成家的事情最难过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许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