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一脸笑意,只觉得这蜀越女帝亲切可人。

    两人的对话,这让楚瞬召怀里的宁静小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懂母皇和这个大哥哥在聊什么,只觉得母皇一路上笑得很开心,这大哥哥一定是好人。

    但世界上并没有好人这一类说法,用苏念妤的话来讲,这个世界和好人二字沾上半分的人,一定活得很累。

    看看那烽火不断的北域荒原,谁不是拖家带口逃命的,谁会大发善心地将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带上,即便带上了又如何,若是命好的,最多卖到富贵人家里作奴作妾,虽说没有尊严可谈,但一日三餐温饱问题总是无忧的。

    若是苦命一点的便像她这样被人卖到青楼里,被人作践了不说,死了也没人知晓,活着又如何。

    澹台宁素她本是蜀越先皇的次女,她的哥哥澹台宁康原本有望继承父皇之位,可澹台宁康却瞧不上父皇的皇位,旨意要去那青莲剑宗修习剑法,独步天下当剑客,实则是逃出去逍遥快活,凭着蜀越皇子的身份到处烧杀劫掠,自己父皇不知为他擦了多少次屁股,最后这青莲剑宗没去成,却被剑宗宗主语气委婉地请他离开了太白山。

    之后澹台宁康他心生嫉恨,听说白潮剑亭中藏有当年李太渊的亲笔剑谱,世间仅此一本,他便起了贼心想着要入室盗窃,可青莲剑宗高手何其之多,他还没有见到剑谱的影子,便被一个十三岁四岁的小剑侍打成重伤,之后父皇连夜去了唐国太白山上带回着不成器的儿子,无奈剑伤入骨,太子很快便不治身亡,一命呜呼。

    这便是青莲剑宗的做法,任你是皇子也好平民也好,剑宗圣地,规矩森严,任何胆敢对剑亭藏典怀有歹意之人,皆斩不误!

    澹台宁静缩在楚瞬召怀里,拿着木偶咿咿呀呀地低喊着,眉头微皱,即便是在玩耍也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澹台宁素道:“对了,你刚才提到你哥哥,你有多少兄弟姐妹?”

    “一个姐姐,一个哥哥……我们家的人是比较少。”

    “那你母后身体可好?”

    他脸色古怪道:“我一出生我母后就死了,父皇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从未再立皇后……有时看他孤零零的一人怪孤单的。”

    她自言自语道:“这样啊……我丈夫前些年也死了,看来这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没有了便是没有了,能找到的都是那人的影子。”

    两人一句接一句地搭着,车辆缓缓的驶向临安城的道路。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荒拓平原之上,刘康和谢左慢悠悠地策狼行至山坡之上,看着后面慢吞吞的马车车厢,刘康满脸咒骂:“还是骑狼比较痛快,这该死的马车再敢给我断一根车轴的话,老子一把火将它烧了,让那些太监臣子光着脚走去胤国。”

    “我很乐意为您效劳,怕是这样的话我们很难按时来去往胤国。”谢左笑道,身下的巨狼目视前方的山林,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

    夕阳的余晖洒在辽阔原野上,车厢里的少女探出头来,看着前方策狼的二人,心里痒痒也想骑一次大狼,

    可惜毛毛不是座狼种,无法长到像座狼那样硕大的体型,她默默地靠着窗边,眼中无悲无喜。一旁的丫鬟连忙拉上车帘子:“公主啊,这天气寒冷,您身体也不好,在抵达胤国之前可别着凉了。”

    知道现在她还没习惯公主这个称号,只得低低一笑:“不会的啦,原来出了皇宫之后,连风都带着几分甜味。”

    丫鬟眨巴着眼睛,不懂公主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