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龙战天的咆哮声响彻而去,一道凶悍无匹的剑气宛如火山喷发般横扫而来,让整座天师府都在这道汹涌澎湃的剑气下颤抖不止。

    这一幕让几位盟老忍不住色变,龙战天的臭脾气他们是见识过的,这位年轻时在庆国以残暴冷酷的御龙者军团大都统,一旦陷入愤怒之中就算是他们这些盟老也不敢出手阻拦,可能也拦不住他。

    楚瞬召低估了面前这位怒目圆睁的老人,没想到他真的敢在天师府这里对自己出手,而那股极其凶悍的龙威映射而来,在那一个瞬间之中压得他动弹不得,简直就是一条睡龙在他面前猛然睁开眼睛般,令他如见真龙。

    他全身没有一块骨骼不是在颤抖,体内气机更是不受控制般溢体而出,形成一道道气机真罡来为楚瞬召抵御这种极为恐怖的威压,这股威压仿佛要将他彻底压碎般。

    “龙老,你这是在做什么?!”一直对这些傲慢自大的皇族心生不满的张玄德,此时终于仍不住厉声呵斥了出来。

    天师府内所有人都听见一阵炸雷般的轰鸣声,只见张玄德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道阳雷,直接甩向龙战天挥出的剑气,一气呵成地粉碎了他的进攻。

    两位道盟高层的力量对冲令天师府的上空出现了一道中空的风圈,百里之内云雾尽散。

    面对那脸色铁青的白发老人,张玄德一改过去遇事静气的姿态,怒斥道:“龙战天,这里是天师府,你休要在这里倚老卖老随意杀人!”

    龙战天看都不看张玄德一眼,只是剑锋指着楚瞬召,语气倨傲道:“你张玄德也配这般对老夫说话,你能坐上盟老的位置也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念在老天师的面子上才让你当的!若是你敢阻拦老夫杀他的话,老夫一千龙骑,把你这龙虎山当柴烧了!”

    张玄德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脸色冰冷,说道:“龙老,我张玄德的确配不上这盟主的位置,但我也念在你和师傅之间的交情,不与您计较刚才说的话,你若是再羞辱龙虎山的话,我张玄德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你赶下山去!”

    龙战天哈哈大笑,语气讥讽道:“你小子算是哪根葱,就算是老天师在这里老夫也敢杀他,这小子将老夫孙子给废了,若是老夫不亲自出面宰了他的话,岂不是让人看我们龙家笑话。”

    张玄德锁紧眉头,心想这皇室的人行事果真是令人发指的跋扈霸道,指出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龙浮生之所以会有今天的下场,除了技不如人外,跟他那嗜杀性格也有关系,春秋之地里面有多少参举者是死在了他的手中?难不成他们背后的师承宗门也像您这样跑来胡搅蛮缠吗?”

    在座几位盟老静默不语,但他们表情显然也是认为这龙战天在无理取闹,他容得自己的孙子去滥杀其他参举者,就看不得自己的孙子被人给废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可言。

    道盟中各方门派林立,龙战天担任御龙者大都统十多年,在他的那个时代里,龙骑兵的威望的确笼罩着整个南陆,而作为盟老之一的他无疑是龙盘云端般的存在,但性格刚烈易怒的他,这些年也是愈发不懂规矩,经常对身边同僚口出狂言,诸位盟老对他也是忍让多年,但如今的龙骑兵早已不如过去般强盛,胤国铁骑的强悍崛起更是打破了这种唯我独尊的僵局。

    这次的武道大举和盟老会谈就是龙骑兵衰弱的最好证明,若是仅凭这支军队就能让北域军队不敢跨入南陆半步,那有何必要来求他们这些江湖宗门的帮助,但即便是如此,龙战天还是如过去般易怒跋扈,彻底惹怒了作为盟主的张玄德。

    楚瞬召望着那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张玄德,默不作声,眼神复杂。

    ——

    龙战天讥笑道:“哦,看来盟主大人是不想交人出来了,待老夫杀了这小子后,再去老天师面前当面骂你一顿,现在给老夫滚开!”

    张玄德沉声道:“离开天师府,就现在!”

    龙战天有天师府外一百多位龙卫撑腰,抬起手中大剑,猖狂怒喝道:“老夫就要杀了他,你又能耐老夫如何?”

    张玄德眼神一寒,双臂各缠阴阳两雷,宛如一道黑白分明的电气锁链般,站在了楚瞬召的面前,饶是一步也不让龙战天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