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渡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掀了一下眼皮,然后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乎堪称粗略的地图微微出神。

    “帕加森林、亚尔南领土、克帕亚北山脉。”

    蒲渡的手不停的在一张图上划过,每从嘴角中说出来一个名字,皱了一下眉。

    可若是周围要是有人在这里,几乎不可能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这种标出来了河流、城堡、通道,甚至是田间小路的地图,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战场上所需的最简单的要塞图了。

    可谁都想不到的是,蒲渡亲手画出来的地图,仅仅是根据和郁巡聊天时无意知道的通路,以及在书上记载所画。

    蒲渡的手指抵在地图上的一个打着“×”的地方,在听到郁巡说话的时候,手指慢慢错开了一点儿,露出来地图上面写着的字,

    ——里阿基郡。

    郁巡的眼睛注视着木桌上的一角,突然开口说,“小姐,我要做些什么呢?”

    郁巡的眼睛十分好看,但是在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刻,显得整个人有些阴狠。

    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在世间游荡索命的魔鬼。

    蒲渡摇了摇头,长而卷的睫毛低了下去,然后在这张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图上开始比划,突然开口,“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他会选择什么时候出手。”

    毕竟沃伦.伊登,这位野心勃勃的郡长大人只能猜到是我做的,可是他没有一点证据。

    相反,如果他没有什么证据就选择去攻打亚尔南领土,教廷和王室即使是装装表面功夫,也会选择去阻止他。

    那位策谋已久的郡长大人怎么可能甘心呢?他一定会选择某一个机会去找一个立得住手脚的借口,对于亚尔南领土进行攻打。

    “狗急跳墙。”

    蒲渡顿了片刻,这样描述这位即将气急败坏的郡长大人。

    郁巡看着用手指骨敲着桌子的少女,即使早就心中有了准备,但还是会为了这样的情况而感到惊讶。

    只是光凭借着自己的描述,居然可以将地图描绘的七七八八。

    ——但是她是蒲渡啊,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无足奇怪。

    蒲渡看着郁巡挺直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低着头来看这个简单的要塞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