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翔,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还要不要脸啊?今天是我们裕昌煤炭公司的开业庆典,一个个吹起来没完没了的,这是当成施政演讲了?”吉在人堆里悄悄问陈明翔。

    “你虽然聪明过人,但始终不是混官场的,瞅瞅讲话的这都是什么人?能混到现在的身份职务,哪有一个是简单的?”

    “一方面这是摆明了对我和裕昌煤炭公司的支持和重视,一方面也是对上对下有个交代,煤荒问题受到金陵政府和日本兴亚院的关注,表表态是再正常不过了,没瞅见那么多记者在拍照记录内容吗?”

    “阿吉,你要记住一件事,这群人做任何事情都没有那么单纯,你看到的诡异现象,往往都有很深的含义,好好学着点吧,你还差得远呢!”陈明翔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时间到了十一点半,剪彩仪式正式开始,一群日军高级将领和陈恭波,走上台阶剪断红绸,周围掌声雷动,然后就是到宴会地点喝酒吃饭。

    记者们全都撤离现场,到各个煤球店进行采访和拍照,半个小时的时间,说起来也有点紧张。

    十二点,煤球店的管事和伙计们开秤卖煤,这次参与的一共是二十家煤球店和五家煤球厂的货场,由甲长带着自己负责的片区市民,按照规定的数量交钱挑煤。

    不需要太繁琐,每十户为一甲,甲长缴纳五担煤球的钱,也就是一百二十五块钱,自己回家分。

    陈明翔的十家店,每家店是十台秤,每小时销售三百担煤球,每天销售三千六百担煤球,预计三天内销售完第一批煤球,再补充一次,总共销售一个星期的时间。

    “他们果然要玩阴的,刚刚接到弟兄们的消息,联煤号下属的自营煤球店,全部都停止销售了,对外的说法是货源不足。”张进庐凑到陈明翔身边说道。

    这是在王宝和酒楼的宴会现场,陈明翔的这一桌在二楼包间,但凡有座位的,全都是跺跺脚沪市都得颤三颤的大人物,其中有日军高级将领、总领事和陈恭波。

    商战也是战争,情报是第一位的,陈明翔直接动用特工总部的资源,勒令下属们监视联煤号的煤球店,他从来不轻视对手,哪怕手里掌握着杀手锏。

    张进庐只是特工总部沪市实验区的小角色,她的座位在一楼的大厅里,不得不凑过来和陈明翔做汇报。

    “陈君,发生什么事情了?”坐在身边的太田泰治好奇的问道。

    “将军阁下,是这样的,我们特工总部的情报人员报告,联煤号的自营煤球店已经关门停止销售了,这是要把二十万个用户强行推到裕昌煤炭公司来买煤,增加我们供货的压力。”陈明翔说道。

    在场的几个日军高级将领脸色没变化,都已经知道陈明翔的应对策略了,煤球销售只是打掩护,真正的杀招要在三天后才会来到,而且短时间内不释放,为的就是给自己争取市场份额。

    “联煤号的库存压力大不大?”盐泽清宣笑着问道。

    是他出主意让陈明翔搞突袭的,没想到,陈明翔做的更好,直接利用煤炭就把事情解决了,因此,他对这家伙是非常的欣赏,沪市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专门负责搅局,约束警告那些不守规则的财阀们。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非常关键,财阀们即便再有钱,囤积居奇带来的财务压力也够难受的,生产煤球自然需要成本,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不多,可这玩意是以万吨来计算的!

    “将军阁下,根据我的调查,沪市的三十多家联煤号,为了承担沪市每月多达一百万担煤球的销售,每月都要从华北地区输入五万吨煤炭,可长时间的只进不出,也造成了流动资金不足的情况。”

    “他们的煤球储备不算多,可能只有两百万担左右,但煤炭是至少囤积了四个月,即便是价格再低,也不低于五百块一吨,他们没有兴亚院的煤炭补贴政策,还得承担皇军在华中地区的军费支出,这就是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