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是暮色,我没有胃口吃饭,便一直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之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我睡得很浅,周容恪一开卧室的门,我就醒了。

    他脱了西装,走到窗户前将右边那一扇关上。我从被窝里小心翼翼翻开一条缝隙,地板晃动的身影戛然而止在床畔。

    周容恪居高临下俯瞰着我。

    我闭着眼睛装睡。

    他娴熟拆着领带,问我:“睡了吗?”

    我继续装睡,用被子裹着自己一动不动。

    周容恪没有拆穿我。

    不一会儿,我听到周容恪的脚步声微微远去,然后浴室的门被推开,紧接着,传来了“哗哗”地流水声。

    我在这片流水声中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吊顶的天花板,我望着它出神,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周容恪洗完澡后就离开了卧室,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是客厅,或许是书房。

    大概后半夜的时候,在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到有人有掌心抚摸着我的脸颊,很轻,很柔,但又不容忽视。

    隐约之间,我仿佛听到一声叹息,“阿怜,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在宁静地夜里,显得不太真实。

    我以为我在做梦,但次日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周容恪躺在我的身边,我才确定,昨天晚上的人,是他。

    我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的睡颜。

    他的眉色很重,比墨更浓。五官很立体,但因为是在睡梦中,他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我微微垂眸,然后披了件外衣,起身离开了卧室。

    只是清晨五点多一点而已,窗外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我一路走到别墅外面的庭院,那里有一个秋千,是我跟周容恪刚结婚时,周容恪亲手为我搭建的。

    我走过去坐到秋千上面,在秋千旁边铺着地白色羊毛毯子上,有两只小熊,呆呆萌萌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