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新的纸张来隽写,原稿被他二人圈圈点点,改得墨黑一片。

    有时争论不下,就一个字眼,议论了许久。

    韩悯一把夺过原稿:“稿子我写的,我就那样改。”

    温言抿了抿唇,试图和他讲道理:“这没道理。”

    直到正午时分,卫环送了饭菜过来,才暂时歇一歇。

    韩悯捧着陶碗,正要夹菜,忽然听见温言说话。

    “你怎么会想到这里来?”

    韩悯缩回筷子:“被抄家时,王爷拉了我们家一把,我过来报恩啊。”

    温言看着他,目光通透。

    韩悯忙道:“好好好,我承认我有一点点私心,我希望王爷做了皇帝之后,能给韩家平反。”

    温言冷笑一声:“你便是什么都不做,王爷日后也会为韩家平反,你也会加官进爵的。旁的人拼死拼活换来的东西,你都会有的。”

    韩悯皱眉:“那不能吧?我凭什么?”

    温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韩悯呆呆的:“啊?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温言皱眉,看他的眼神有点儿探究。

    韩悯被他看得有些奇怪,悄悄问系统:“统啊,他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是说你和定王的君臣之情很深吧。”

    韩悯点点头,低头吃饭:“原来是这样。”

    韩悯在柳州逗留了两日,把自己带来的粮食与药材交接给傅询,又与温言把折子改好定下,便要告辞。

    这日夜里,韩悯坐在驿站走廊阑干上看雪。

    傅询外出办事回来,便看见一片白茫茫里,粗布麻衣的文人靠着廊柱坐着,身上披的大氅,兜帽都跑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