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在曾小澈面前跳动着,如他那颗为她而猛烈燃烧的心。然而心已破碎,幻影斑驳,何必贪恋那点残存的情丝。

    如古水般安静,曾小澈血气缓慢上涌,涌上她的头,血色封住了她的眼睛。

    “小澈,小澈!”

    她还是没挺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他已经变成一盒骨灰了。

    夏风影计划过自己的葬礼,他甚至画了一张流程图,一切工作都按照他的意愿做的。夏风影完成这张图的时候很是开心,抱着曾小澈说,天地间又有几个人,能策划自己的葬礼呢?

    盛大却不复杂,没有占用很多人力物力资源,也没有占用多少时间。

    府里一个月都是灰白色,和着漫天撒下的雪花。曾小澈偶尔会抱着暖手炉出来看星星,她希望里面能有一颗是夏风影,他正在天上看着她。

    星辰焰澜里突然泛出了夏风影的微笑。

    她没忍住掉了泪。

    夏风影死后很少有人见到她哭,就连葬礼那天她也只是一直沉默而已。她偶尔还会和府里的人开开玩笑,好像和夏风影在的时候一样。

    只有在深夜她才会把头蒙在被子里呜呜地哭,抱着她的枕头。

    吃喝正常,曾小澈的身体一天天好转了,一个半月以后,她亲手摘下了檐上挂着的白布。

    刺啦一声,两声,好多声,曾小澈把府里所有白色的东西都清理了一遍,吓了大家一跳。

    “小澈,你没事吧?”

    墨小幽凑上前去问她。

    曾小澈回眸一笑:

    “斯人已逝,生亦何苦,死亦何哀。春天要来了,我们还是过好当下吧。”

    小冬冬长大了,偶尔能看见他在院子里玩雪。小鱼干还是那么肥,肥到连老鼠都抓不住,全靠府里的小鱼干养着。曾小澈经常以地为纸,以手为笔,在雪地上作画。不过她的作画水平很是一般,只好改写书法。

    写来写去也只有三个字,夏风影。又嫌自己写得太丑,在有人看见之前擦了个干净,拍拍手回房去了。

    “来人,拿点纸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