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被无边的担忧笼罩着,想要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宁瞥了茵茵一眼,将她的关切看在眼里,摆了摆手,遣散了房间里其他的宫女,独独留下茵茵一人,眉毛一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才放松了下来,“演戏真累啊!”

    茵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演戏真累?

    “娘娘,您什么意思?”茵茵看着安宁,满脸的探寻,演戏?她是听错了吗?

    安宁眸光微闪,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径自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提笔在白纸上写着字,等到写好之后,安宁才用一个信封装好,交给茵茵,“将这个收好,几天之后,交给皇上。”

    茵茵拿着手中的信封,皱了皱眉,心里浮出一丝不安,“娘娘,这是……是要……”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茵茵焦急了起来,“娘娘,皇上方才的话,一定是在生气的情况下才口不择言,他一定不会是这个意思的,娘娘,不要……”

    “茵茵,是让我放心的一个丫头,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到时候,也自然会知道,不要因为我,去恨皇上,我说过,有些事情不能只用眼睛看,要用心去看才行。”安宁缓缓开口,说罢,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走了,我回房间了,皇上已然下令,有些事情,我也必须要去做。”

    茵茵拿着手中的信,看着背影远远离去的安宁,脑中不断地回荡着安宁方才的话,用心去看吗?她是不是太笨了,看不透娘娘能够看透的一切,也更加看不透娘娘的心思。

    安宁回了房间,拿起篮子里还没有缝制完的靴子,便坐在椅子上,继续缝制了起来,这已经剩下最后一点儿了,今晚,应该能够完成。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安宁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有抬头,便好似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一般,“回来了。”

    来人脚步顿了顿,看着灯下的那个女子,眼神分外柔和,“宁儿……我……”

    苍翟还没说完,安宁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到苍翟的身旁,“詹玉颜都安置好了?”

    “宁儿,她只是一颗棋子。”苍翟握住安宁的手,急切的道。

    “我知道,她是一颗棋子,詹玉颜她真是可怜,她不知道她是一颗棋子吧。”安宁呵呵一笑,对上苍翟的目光。

    苍翟心中一怔,咯噔一下,宁儿果然是知道了,方才,他回去,思来想去,宁儿前几天的平静和今日的突然暴怒,始终让他觉得,宁儿好似知道了什么,现在看来,她果然是知道了啊!

    宁儿知道詹玉颜是一颗棋子,那也应该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吧!

    安宁抬手轻抚着苍翟的脸颊,此刻,那脸颊上,依旧是一片微微的红肿,心里浮出一丝怜惜,“疼吗?”

    “疼!”苍翟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拉到他的胸口,“但比不上这里疼,方才我……我对说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不丑陋,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

    既然宁儿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他便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无论最后宁儿会有怎样的反应,他都要让她明白,他的心里只有她。

    “我知道,那是演戏,演给别人看的,呵呵,夫唱妇随,宁儿也陪一起演戏,怎么样?宁儿的演技,可好?”安宁靠在苍翟的怀中,抬眼看着苍翟,从这个角度,苍翟的轮廓,异常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