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中之后,李绣先是去屋里看了看张贵生,见他正躺在炕上打呼噜,便小心地把钱放在她曾缝的荷包里,再把荷包放进了放被褥的箱子里,藏好了之后,李绣拿出自己路上没舍得吃的糖葫芦准备慢慢品尝。

    咬下一粒山楂,那曾糖衣瞬间就在口中裂开了,丝丝甜味融化在口腔之中,李绣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嗯”。

    咀嚼片刻,李绣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子,由于屋子里没有垃圾桶,她便准备到院子中随意丢掉这几颗子。

    刚一掀开帘子出去,李绣便在院子中看见一个屁大点的孩子,那孩子大约四五岁,腮帮子上肉嘟嘟的,长的粉雕玉琢,此时正在院子里堆雪人,一双小肉手冻的通红。

    李绣知道原身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但没敢叫人,因为陈秀月也有一个跟她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万一叫错了,是件很尴尬的事。

    边看着那孩子,李绣边推断了一番,首先张贵生的模样不算丑,但也再普通不过,绝对生不出这么可爱的娃,其次以绣儿的肤色来说也不太可能生出这么白的娃,所以这个娃应该是陈秀月的儿子——张修儒。

    正准备亲切地叫一声“小侄子”,那孩子也看见了她,准确的说是看见了她手里的糖葫芦。

    孩子立马眼里放光,直奔着李绣手中的糖葫芦就来了,嘴里咿咿呀呀喊了一句“娘”,转眼到了李绣跟前,开始抱着李绣的大腿够她手上的糖葫芦,软捏捏地说:“我想吃糖葫芦,你给我一个!”

    李绣一楞,这可爱的团子还真是她的娃,仔细想了想原身的娃叫什么,李绣的脸垮了,张有富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就不能跟隔壁张修儒学学吗。

    算了,得了一个便宜娃,她也不计较了,捏了捏有富的肉脸,李绣从冰糖葫芦上拽下来一个山楂塞给他。

    谁知道,小屁孩又伸出来一只手,还想再要一个,李绣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贪得无厌”,但还是又塞给了他一个。

    有富高兴极了,拿着糖葫芦就塞在嘴里一颗,那个本就肉嘟嘟的腮帮子,此刻更鼓了。

    吃着好吃的,有富便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绣虽然没生过小孩,也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但是她觉得既然接受了原身的身体,便得把对方的骨肉当成自己的。

    看着有富的手红彤彤的,李绣隐隐觉得有些心疼,便蹲下来伸出手,想用自己的手给他暖和暖和手背。

    但有富突然不笑了,反而立马警惕地把手背到了身后,看样子是会错了意,以为李绣要把他的糖葫芦给抢走。

    李绣笑了笑,小孩子嘛,当然不能跟他计较,便说:“娘不是抢你的吃的,是想给你暖暖手。”

    有富看着李绣的目光带上了些抗拒,甚至还有一些讨厌,将糖葫芦往嘴里一塞,便转身往他和张修儒的小屋子里跑去了。

    “小白眼狼,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认人了。”李绣难免有些失落,刚才看那孩子奔向自己,还以为她白得了一个乖巧地好儿子,现在看那孩子跟她一点都不亲。

    罢了,反正不是她生的,她也没啥可伤心,把他当做无聊生活的调剂没事逗弄逗弄就行。

    用牙齿咬下一粒山楂,李绣看了看手里的还剩一颗山楂的糖葫芦,决定索性吃完了进屋去暖和,然而随便一瞥,又看见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