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溪村发洪水这事,梁州城多了许多生面孔,于是钱衡招来来旺让他从中挑几个靠谱的办事。

    他觉得苏婉莲说得对,女人嘛,即便一开始不愿意,慢慢也得学着认命,所以苏子衿这碗‘生米’必须煮成熟饭,届时可就由不得她了。

    钱衡别的没有,银子最多,有钱能使鬼推磨,来旺寻来的那几人盯了几日梢,摸清了她的出行轨迹,以及衙差们巡逻的路线与时间之类,可谓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把人敲晕装麻袋里去。

    这段时间,在县令的大力整治下,抢盗之类的事基本没再发生,因此不少人都已经放松下来,姑娘们也都敢单独出行了。

    四个人又一阵讨论,在苏子衿每日必经的路段候着,只等着人一到,他们其中一人就上去假意抢她钱袋,然后把人引到巷子深处敲晕抗走。

    可掐着点候在角落里的几个人发现,今日陪在苏子衿身边的还有一个男人。

    那男子模样看着有些冷,一副距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只有在与苏子衿说话和对视时,面上才会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笑意,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起来。

    “老大,怎么办?”其中一人发问。

    “等等看,等那男的走了再动手。”

    他们一早做了保证,今日一定把人给扛过去,金主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候在那里了。所以不管什么意外,今天都一定要把人抗走。

    他们等了又等,那男人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中正着急,见男人自己一个人走进一家铺子里,而苏子衿则等在门外。

    那人担心再这么干等下去不知道会耗到什么时候,于是拍了拍身旁小弟,叫道:“快去。”

    众人早就商量好了接下来的步骤,一人抢了钱袋就狂奔着把苏子衿引到巷子里,其余三人全等在那里,抓她个措手不及。

    自难民涌入梁州城后,苏子衿从邢捕头嘴里也听过几起抢劫事故,但真正遇到,今日还是头一遭,而且被抢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她想都没想就追上去了,跟着小贼跑了半条街后钻进一条小巷,眼见距离小贼越来越近,她一门心思全都在小贼身上,伸出的手将将提住那小贼的后脖领,自己的后脖子就跟着一疼,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晕了过去。

    萧程从铺子里出来时,苏子衿已经跑开了三十米远的距离,等他跟着苏子衿钻进小巷,见到两个人正一头一脚的抬着苏子衿往巷子深处的一辆马车上抗,没来得及等他喝止,脖子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站他身后拿着棍子的男人,看了眼不远处的同伴问怎么办。

    被抓了个现行还能怎么办?

    领头那人朝他挥了挥手,让把萧程也一块抗上。他们来梁州不久,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把县令也一块逮了。

    于是一辆马车载着六个人,一路朝梁州城郊方向,一座位置僻静的小宅院驶去。

    来旺领着几名小厮早早候在小宅院门前接应,攥着手来回踱步,不时朝远处张望,担心今日没能把苏子衿带来的话,不知要怎么同少爷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