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浔就在这个地方,甚至说不定就坐在他身边,可是许清河却看不见他。

    正准备起身寻找,有个黑影拿着酒瓶摇摇晃晃走了过来,距离还有几步时那人突然倒向许清河的方向,颇有投怀送抱的意味。

    然而还没等头靠过来,对方身体整个后仰倒在沙发边,与此同时开始发出呕吐的声音。

    “你还好吗?”许清河看了眼地上的那人,两人的距离近了许清河才看清具体外貌,男人一头黑长发,额头鲜红的巴掌印极其突兀,五官不出意料十分模糊。

    “不太……你能……扶……卫……”长发男每说几个字就捂住额头,像是在极力忍受什么痛苦。

    男人看起来灌了不少酒很难受,如果不是许清河从出来时就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可能真的会可怜他。

    两位室友显然是特意将他扔在此处,说明这里有什么东西极其危险,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了。

    按理来说危险已经逼近,正常人应该感到害怕,然而当他知道路浔在这附近后,他反而还心安了不少,说不定还能从这个鬼口中套出路浔在哪儿。

    许清河忙将男人搀扶起来:“我送你去厕所吧。”

    他注意到,当长发男子手搭在他肩上时,其余黑影的视线似乎都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甚至发出了惋惜的叹息。

    角落旁经过一条走廊直通厕所,然而走进后场地却不如人意。

    厕所内地板的瓷砖泛黄,里面只有单间厕所,木门大开还放着一碗饭,上面还插着五柱三短二长的香。

    室内的苍蝇嗡嗡叫着,长发男人一路都低垂着头,手紧紧抠着他的肩,等进入厕所便直奔单间而去。

    许清河仔细观察周围,发现还算明亮的室内居然没有窗户。

    “什么建筑才会不装窗户?”许清河忍不住嘟囔了句,就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回答道。

    “棺材。”

    此时灯光闪了闪,整个室内变得昏暗了不少,许清河这才发现破旧的洗手间内有面镜子,镜面内除了他的身影外还有另一个男人。

    长发已经将他除眼睛外的五官蒙住,头正慢慢从后伸到前面准备靠向他的肩膀。

    男人五官此刻变得极为清晰,他的整张脸青紫且腐烂,有蛆虫从耳朵爬出后钻进眼珠。

    许清河愣了一下:“你的头发真长,当初下葬的时候就有那么长了吗?”

    “不是,以前是长发但没现在这么长。”长发男人回答后愣住了,本准备靠近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我会回答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