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新晋花魁则便是静静一坐盈盈一笑一席狂言的小白。

    崽站阁楼上,俯视下望,见简直疯了的一群男人在为新花魁叫价。自一百两白银起价,现叫价都达到千两!她都不晓得是一副皮囊值钱,还是下面这群人脑子有病。

    “你怎么这么了解行情,是不是经常来人间鬼混?”小白捧着脸问身侧的夜澜。

    他看着栏下场面,眼中毫无兴趣。向来不爱风月,不喜招惹人间世俗,世间种种,还没能有任何一样值得他流连珍惜。

    “果然是狐狸。”小白叹口气,依然捧着脸“你说,我怎么化人形时候,没能生成这副模样。”

    夜澜无意笑起,只想她软软小脸,干净仙灵,偶尔发点傻的模样,更叫人喜欢。

    她忽然凑近,仰脸问他“我不够夺这花魁吗?”

    狐狸嫌恶侧身,拿扇子抵住她额头“啥也不会,还不够媚,青楼要你干什么。”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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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两!”“两千两!”“两千五百两!”群起叫价渐渐低弱,后余两位,只到最后一声“五千两!”“还有谁与我一争!”全场噤然,包括那个跟他叫价叫的最热的青年。

    小白一个趔趄,勉强扶住夜澜,感叹道“果然是老狐狸啊!”

    “我。”一个声音飘出来,只见一穿红带绿翩翩男子悠然站起。“一万两。”安静的大堂,声音轻轻。

    这是此县城高官的儿子,阔气是自然,别的能喊出千两以上的都是群做着买卖的奸诈商人或一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而他就不同了,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都是他们家搜刮过的,谁敢跟它比家产啊。

    于是他就赢了。

    不得不说,这家青楼效率很高,小白被安排在一所新刻夜舞为名粉红帐的房里等,等买了她初夜的败家子来光临。

    她一开始还挺新鲜,慢慢觉得无比厌烦,烦着不知待会如何料理那败家子,又烦这房中格局头一眼繁荣,再看浮夸,不久后越发觉得俗烂。到处布满着绯色纱帐,床头贴金箔,已暗了漆色,锦被的颜色都充满欢欲的味道,让人看着实在反感。

    这里熏香劣浓,开窗许久也不见消散,案上摆的酒粗糙,她闻了闻后嫌弃丢下,站在窗口,望着外头,不过三楼,外头正好宽阔无人烟,只盼着赶紧拿了银子快点离开。

    夜澜不知又哪讨了把柳画扇,现来身形,立于身后,悠然扇扇走香欲的风,道“你不开心?”

    小白咂咂嘴“你试试被人卖开不开心?”

    她很委屈,好想师傅啊,不知道那老头子在干啥,还要多久才能回仙翁。师傅虽然老不正经,可好歹疼她,断然不会哄她过来卖身赚钱供他花,肯定会跟她一起其乐融融变出个几百两银子一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