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镖局的人怀疑秦凤池,其实秦凤池也在暗自警惕。

    他先前昏迷的时候确实人事不知,等他一醒来,人就已经躺在了陌生的地方。他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岂会因为这里的人医治了他,就真得放下戒备?

    假设他没受伤,那么下山定会暗查,第一步肯定要从山脚下这几户人家入手。

    首当其冲即是威远镖局。

    此外,他醒来没吭声,也是想看看秦松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虽然说他本就不指望秦松的忠心,不过能老实一点自然更好,他暂时还不想换徒弟。

    好在目前秦松还算老实。

    孙子初再次替他把了脉,点头:“你脉象平稳,药可喝可不喝,这几日休息好即可。”他又打量了一下秦凤池的衣服,“我给你拿一套干净的衣服,你自己擦洗擦洗换上,以免感染了伤口。”

    这话正中秦凤池的心思,让他语气里都多了几分真诚:“多谢这位先生,待此地事了,秦某定会登门致谢。”

    孙子初笑着摆手,收拾了东西和宁雄飞师徒几人一道出去,将整个草庐留给了秦凤池养伤。

    宁飞忍啊忍的,一直忍到后头跨院,才开口问:“师父,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我看那衣服怪好看的,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问你师兄去!”宁雄飞把锅一甩,拽着孙子初溜了。

    对这种情况,宁飞习以为常,立刻看向自己师兄。

    宁羽:“……”

    他叹口气,伸手弹了弹面前这傻小子的脑门。也不知道江湖上那本《晓闻天下事》到底哪来的勇气,竟给这人起个“横剑书生”的名号,且还排位不低。

    依他看,“好色书生”就算高看这傻子了。

    秦松还不知道自己在师父那里过了一关,晚上回到草庐,见他师父不但醒了,还十分悠哉地拿着一卷书看。

    “师父!你都好了?”他惊喜地大叫。

    秦凤池淡定地嗯一声,随手指了指窗边的小桌:“给你留了饭菜,吃吧。”

    小徒弟顿时乐呵呵,在桌边坐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急着跟师父说事,匆忙扒了一碗饭就抹了嘴巴站竹榻边。

    “师父,那些虫子都死啦,”他轻松地笑道,“我不放心,让他们把药粉撒了一遍,应该稳妥无虞了。”

    秦凤池沉吟,抬头看他:“老娘娘和秀姑的尸身收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