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初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露出笑容:“你上回来信抱怨你娘逼你相亲,我便知道你要来了。”

    褚楼心虚地瞅着他,眼睛眨啊眨的,没敢吭声。

    “你啊——”孙子初见状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额头:“这么大了,还似小时候,一心虚就卖乖。”他甩甩袖子,转身又回了院子里,“放心吧,你那傻师父和我不一样,好骗得很!”

    嗯?

    先生怎么语气酸溜溜的?

    褚楼纳闷地摸摸脑门,跟在后头进院子。

    他走进堂屋一看,见窗前竹榻上散落不少衣物,旁边还有个柳编的衣笼。

    “先生,您这是要出远门?”

    孙子初坦然地点头,一边继续收拾衣服,一遍随口解释:“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钱,想到北关去重开药铺,再收三两个徒弟,也好把我父亲的一身本事传下去。”

    褚楼一听,大吃一惊:“您这是要离开嘉兴?”

    孙子初正低着头,闻言动作顿了顿,再开口语气就带了些许苦涩。

    “不离开不行了,且不说我这放不下医术,就说这镖局——”

    “镖局怎么你了?!”

    一道浑厚的男声怒气冲冲地响起。

    屋内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只见宁雄飞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外,竹帘都被拽下来一半,可见手里有多用力。

    孙子初扫过他身上,眼里闪过忿然,抿嘴不说话了。

    宁雄飞气得胸肌起伏,见这书生闭口不言,更加生气。

    “孙子初!老子哪里对不住你?”他大踏步走进来,怒道,“镖局的账本钱箱,我看也不看都交给你,库房的钥匙给了你,我自己都打不开!我好歹也是总镖头,每月从你手里拿零花,我说什么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啊?咱不就是吵了几句,你就要撂挑子?”

    他一双虎目,说着说着便红了:“这么多年了,我把家当、把心都掏给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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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走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