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垂下手,苍白的仰着脸转移话题,“刚刚还要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及时出手,我便不可能还能站在这。”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谢玉舒想着,视线又扫向那边唯唯诺诺站着的小太监。

    他方才其实也在出神,可以说是误打误撞救下了这人,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小太监站的位置有些刻意,似乎刚刚就算没人出手,对方也能接住倒下来的人呢。

    巧合吗?

    谢玉舒习惯性的在脑子里思考这个可能性。

    叶煊却没有让他继续想下去,他依旧是一脸感激,“公子能否告知名姓,改日煊定当备厚礼登门重谢。”

    “不必,我……”

    “清和!”一声急促的粗喘突兀的插入进来,一做世家公子打扮的少年急急赶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坠着一根断裂的红绳,扇坠却不见踪影。

    叶煊挑了挑眉:是太医院院首姜琮文太医的儿子姜鹤。

    他前几日去太医院抓药的时候,还在姜太医那里见过这人一面。

    姜家和谢家同为京中新贵,但家风却可以说是完全不同,谢家严谨板正三代入仕,姜家却随性而为从不拘谨后代发展。

    比如说姜太医的父亲是开国功勋武昌侯,他的几个儿子却没有一个习武的,甚至还有改从海商的,姜琮文从医反而不是那么出格,而姜太医的儿子姜鹤,则一心喜爱圣贤书。

    他比谢玉舒大几岁,却也是他同届的考生,如今在翰林院做事,偶尔也会去太医院待着。

    这人个性张扬心性单纯,有着一股书卷气,还特别好骗,不像姜琮文那只见多识广的老狐狸。

    每次有他在,叶煊去抓药都会很顺利。

    姜鹤并没有发现自己手中扇子的异样,也没有看到阴影处的叶煊,他一看到谢玉舒就大步跑了上来,张口就啐道,“好你个谢清和,小爷拿你当至交,好心好意给你带路,你却拿我当驴溜!”

    “你说让我先去国子监等你,结果你人呢?我辛辛苦苦给你搬东西,还被姜老头逮住训了一顿,你却在这里跟人谈笑风生!”

    姜鹤气的脸都红了,把手里的扇子丢他怀里说了一句“拿好你的东西我们恩断义绝”,一扭头看到旁边的叶煊愣了一下,“七殿下?”

    “姜鹤哥哥。”叶煊苍白着一张小脸,露出一个软软的微笑。

    谢玉舒微微一愣。

    宫里能被称作殿下的自然只有皇子皇女,他倒是猜到叶煊身份,却没想到居然是那位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