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恍然大悟,“对啊!我记得咱们在衙门里接到消息的时候,小六只说查到了死者店铺所在的位置,并没有说明死者的名字,赵东哲是怎么知晓的?

    还有啊,昨晚咱们分开的时候,赵东哲明明是往家的方向离开。那他又是什么时候去衙门交代寻找桑齐的?

    更奇怪的是,咱们第一次提出要上山的时候,赵东哲并没有阻止。等走到了半山腰,却找了诸多理由想要返回。”

    南莺莺已经开始动摇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给赵东哲寻找合理的借口。

    “也许,赵大哥是见山势陡峭,才好言相劝。”

    “我看未必。”顾姒无情地戳破了对方的幻想,“如果一开始赵东哲提出危险,我们就会先返回衙门请求支援。但他走到半路的时候才说,分明是想延误时间,好叫我们今日白白浪费掉突袭的机会。

    结合桑齐之死,我很难不猜测赵东哲是不是想寻找机会,提前给山上的匪徒们发信号。”

    南莺莺消沉地捂住了脸,神情十分痛苦。

    “赵大哥,他,他一直都是尽忠职守,怎么会和匪徒有勾结呢?我实在是难以相信!”

    顾姒和邵卿交换了一记眼神,双方都显得有些无奈。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殷景熙却突然开口,“其实想要知道赵大人究竟有没有叛敌,只需验证几个疑点便可。”

    南莺莺抬头,露出期待的眼神。

    “顾公子请讲。”

    “今日我们从山上突围的时候,分明已经压制住了敌人的攻势。若非赵大人突然受伤,抓两个匪徒活口下山拷问也不是不行。

    虽然有些冒犯,但我认为赵大人的伤势有些异常。从伤痕看来不太像是被别人砍伤,反倒像是自己划伤的。啊姒,你去取些纸币来。”

    “好。”

    顾姒听话地要来的笔墨纸砚,殷景熙画了好两种伤口的形状。

    “若是正面被砍,对方右手持刀,那伤口应该是从左到右由深至浅。但如果是自己故意划伤自己,因为操作的关系,那伤口则该正好相反。”

    殷景熙说着把两张纸推到南莺莺面前。

    “莺莺小姐和赵大人相识多年,又不会武,他对你应该没有什么防备心。如果可以的话,莺莺小姐不妨找机会看看赵大人的伤口,以确认他究竟是被匪徒所伤,还是自己在演戏。”

    南莺莺颤抖着接过纸张,做了许久心理建设之后才重重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