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每个人脸上都被路灯橘黄色的光线铺陈,露出暖暖的颜色。</p>

    六姨太的母亲,直接扑到了叶妩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哭了起来。</p>

    顾轻舟这才发现,六姨太也在场。</p>

    三月下旬的天气,也不太稳定,比如今天就挺冷的,六姨太穿着风氅,鼻尖微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p>

    “三小姐,这么晚了还劳烦你。”六姨太低声对叶妩道,声音清爽。她把手放在唇边呵气,显然是害冷。</p>

    她也没想到叶妩会来。</p>

    她也是刚到五分钟,她一下车就准备进去,结果她母亲非要等叶妩。</p>

    六姨太这时候才大吃一惊,她真没想到她母亲跑去找叶妩了。</p>

    她挺忐忑的。</p>

    如果叶妩不来,她反而还好;若是真来了,以后就要欠下偌大的人情了。</p>

    六姨太自知是妾,谨小慎微,遇事从来不出头,导致督军府其他人,包括叶督军,都觉得她胆小怯懦。</p>

    她跟叶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想欠下叶妩的,因为还不起。</p>

    当叶妩真出现时,她心中倏然一暖,甚至有点感激涕零。</p>

    这些情绪,全部被黑夜笼罩,看不真切。</p>

    “都是一家人了,六姨太不要跟我客套。”叶妩笑道,“警备厅的人怎么说?”</p>

    她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的披肩,很自然而然披到了六姨太肩头。</p>

    副官稍后一步,把自己的军服外套脱下给了叶妩。</p>

    六姨太微愣,不知该拒绝还是该道谢,怔愣了那么一瞬,才道:“我们也是刚到不久,还没进去。”</p>

    “那进去吧,别站在这里。”叶妩道。</p>

    “三小姐,您跟我来。”六姨太的母亲道。</p>

    六姨太娘家姓杜,学名叫杜妍,还有个小名叫珠珠,大概是掌上明珠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