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今晚的感观,一直缺席。</p>

    见到霍拢静时,太过于强烈的冲击,把她的情绪撞了个粉碎。</p>

    等她看清楚了霍拢静的意图时,她又本能想要救司行霈。</p>

    她好像个机器,把情绪和感受都抛开,只做正确的事——她自以为正确的。</p>

    直到颜一源那一巴掌的响声,让打开了她情绪的闸口,情绪滔滔不绝的往外流,冲得她一个踉跄。</p>

    颜一源恨极了,想要打她的,可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p>

    阿静是他心爱的女人,轻舟是他的妹妹。</p>

    他下不了那个手。</p>

    况且,他到底在怪谁?</p>

    好像谁也没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里。</p>

    然而,事实却是这样的悲伤。他没有出去找霍钺,也没有去看那具逐渐冰凉的尸体,他没有责怪任何人。</p>

    他迟到两年多的眼泪,先淹没了他。</p>

    他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几乎要把肝胆都哭碎了。</p>

    顾轻舟的眼泪,也模糊了司行霈。</p>

    司行霈走过来时,她抱紧了他,用力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太多的愧疚让她脱力。</p>

    她的余光,也看到了尸体。</p>

    若不是这个人,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阿静——那个为了保护她,非要跟上船,结果却出事的阿静。</p>

    “我还算个人吗?”她问自己。</p>

    她不算的。</p>

    她是个什么东西?</p>

    她浑身都在发抖,司行霈抱紧了她,亲吻着她的鬓角,低声喊她:“轻舟,轻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