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宁怀元拱手示意,却依旧眉头紧锁,一边带着女儿离开。

    其他人更是恨不得掰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还推三阻四。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夜幕降临,街道上看不到几个百姓,马车摇摇晃晃行驶而过,随时可见城内巡逻的城卫。

    看她爹一直都忧心忡忡,宁栖知道对方担忧的必定是赈灾银的事,这个皇上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

    “先前我在外面听见了一些。”她柳眉微蹙,“都到了这个时候,爹爹为何不与女儿说句实话?”

    车厢里寂静无声,宁怀元望了眼女儿,忽然叹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爹爹能处理,你就不必多心了。”

    扭过头望着车壁深呼吸一口,宁栖手心紧握,“如果是以前的爹爹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如今女儿也不知该不该信您。”

    宁怀元一怔,整个人都颤了下。

    宁栖眼眶红了一圈,“刘知府他们是什么人,您怎么能与他们搅和在一起,若是被皇上查出来您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许是听见了车厢里的声音,就连马车也渐渐慢了下来,周围是死一片的寂静。

    四目相对,仿佛看不得女儿眼中的失望,宁怀元突然拉住她胳膊,语重心长,“不管爹爹做了什么,都是为你好。”

    仿佛想说什么,宁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的别过头。

    宁府从来都没有奢靡过,甚至比普

    通富贵人家还不如,她爹的衣服好几件都有补丁,听见她说可以开个染坊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对方更是喜不自胜,银钱基本都是府里掏,那一个月府中更是拮据了不少。

    换作其他人贪污腐败宁栖相信,但是说她爹是这种人实在叫她难以接受。

    正是因为有个一心为民的父亲,所以她也很敬畏,这两年她一直努力学习诗词歌赋,不敢比原主差,更不敢让这个父亲失望。

    相信是一回事,可是现实是如果补不上这个漏洞,到时候整个宁家都会被抄家处斩,还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

    马车停在太守府,洪氏早早就守在了门口,特别是听到宁栖去了驿馆,心里更是恨的牙痒痒,这种机会本该是她家依儿的才对。

    等看见两人下来,她连忙迎上前,“听闻栖儿去见了皇上,不知道圣上是何反应?”

    宁栖瞥了她眼,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府邸。

    洪氏在心里啐了一口,没有教养的贱坯子。